更何况,这两个月来,他那本就没有几分的龌龊心思,早就没有了,几经生死,他已经把顾余当成了自己的好搭档,又岂会再如从前,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而对人心怀恶意。
“有劳周兄挂怀了,大丈夫当心怀天下,你我切不可再像从前了”
周护闻言一顿,讪讪的道:“吴兄此话何意,你我情同手足,你该知道我都是为你好啊”
吴城看着好友的眼神,心知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也看开了,表妹如果真的心仪那人,自己也不欲争什么了,毕竟那人比自己优秀太多,该是个好夫君吧,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语带疲惫的说:“周兄也请多小心,我累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周护见吴城不欲多说的样子,也只得无奈的离去,这小子也不知被那顾余灌了什么迷糊药,竟然开始袒护起那人了,一路疾行,他懊恼自己分在别组,不然这种境地,要一个人不慎遇险,岂不是天赐良机。只可惜那吴城冥顽不灵,枉费了这大好的机会。
年关将至,邻邦来贺,京城内外一片喜气洋洋,而戍边的将士站岗,巡防,比往日更频繁了,越是该放松的时候,越是应该打起精神,这是他们的日子。
京城,本是一派祥和,却因为一个使臣而剑拔弩张。当今圣上宋仯轻喝:“尔等以为我大国可欺?妄想!”
满朝大臣目送皇帝甩袖离开朝堂,而那蛮国使臣也愤而离朝。
当日,作为上官韫曾经的门生,阮为钦也有幸被邀去丞相府议事。
当夜,晚饭后,阮为钦想起自己英年早逝的故友,忍不住打开话匣子:“这天下恐怕不太平了,那蛮国在北方边陲之地肖想平昌公主不说,竟然还敢提出要我朝以十座城池为礼,近年来国富民安,圣上也重文轻武,他们这是欺我朝无武将可用啊,此次战事难免,也不知护儿能否平安归来”
软烟心里“咯噔”一下,她听着母亲对父亲的宽慰,心里的忧虑像疯狂生长的野草,瞬间侵蚀了自己的心脏,若战事起,那人…那人会不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平静的水面,被人丢了一块石,搅乱了一池春水。
第二日,京郊青石观,李从心看着比记忆中憔悴许多的女子,默默的把一封书信递上:“那孩子留给你的”
“师太……”阮烟喃喃开口,胸中千言万语想说与人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李从心静静开口,说罢,便不再言语。
阮烟忍不住想将信打开,又怕那人留下一些伤人的话,到时候自己恐又失态,想到这,她把信小心的收好,便请辞回府了。
周宛看着那姑娘像对待珍宝一样的对待一封信,忍不住有些矫情的心酸,遂又反应过来,这书信什么时候来的,她气势汹汹的往李从心身旁的蒲团上一坐,张口道:“那书信是余儿什么时候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说什么放下,难道还想孩子们继承你的衣钵,来做什么尼姑不成?”
李从心在心底一阵扶额,她转过身来,面前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岁月好像对她特别优待,明明一把年纪了,却只在眼角添了几道微不可查的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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