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虽然没提道歉一事,只说让他代表不能及时赶到的马家拜访左家,再度澄清没有退婚,做出一副交情匪浅的亲密模样即可。但刘文那天从病房醒来后,就决定要带侄子一起过来,老老实实向左家赔罪。毕竟,他得罪的是惹不起的人,姿态一定要放低。
不过话说回来,连身为亲家的钱宁都绝口不提道歉,那左家的气大约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吧?
刘文压根没想到,马家根本不知道详情,还以为马修曾帮忙说情。正暗怀感激,紧闭的大门豁然敞开。
只见女主人站在门后,男主人则带着孩子坐在几步外的沙发上。三人均是衣冠楚楚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工作日清晨特有的忙乱,显然早知道他们会来。
太好了,一定是马家已经知会过他们,就像通知自己那样。而他们愿意配合,果然是原谅自己了。自己的仕途应该是回归平坦了,今天只要好好把这个过场走完就行。
刘文心中高高悬了几天的大石头瞬间落地,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没将狂喜带到脸上。
“罗太太,左先生,还有左公子,我谨代表忙于事务的马先生前来探望你们,并代为向媒体朋友再次澄清退婚谣言。”
刘文露出比拉选票时更热情的笑容,从司机手中接过慰问的鲜花递过去,却被罗曼挡下:“刘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啊?这台词听上去和默认脚本不符啊?
刘文一慌,还来不及反应,便听罗曼又说道:“第一,几天前马克已经按照习俗将婚书退还,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第二,既然阁下自称可以代表马家,那我想请问,既然两份婚书都在我手里,所谓的没有退婚又是怎么回事?第三——”
罗曼故意沉默片刻,视线在完全僵住的刘文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待他局促不安,红唇才微微勾起,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你那天的污蔑谩骂让我孩子有了严重的心理创伤,根据反歧视法,我已经向法院提交申诉。希望你收到传票后能按时出庭,不要试图滥用职权进行逃避。”
罗曼的辞锋并不锐利,但抛出的讯息却一个比一个更劲爆。
刘文彻底懵了,记者们却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兴奋到战栗:本以为只是个无聊的辟谣访谈,没想到竟是豪门大战,甚至还牵涉到高官以势压人。天哪,今天真没白来!
只一眨眼的功夫,记者们便抛下刘文,冲上前将罗曼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提问。
“罗女士,请问您能给我们看一看退回的婚书吗?”
“心理创伤是怎么回事?刘市长曾对您的孩子说过什么不恰当的话吗?”
“为什么马家会矢口否认退婚?罗女士,您知道原因吗?”
……
五花八门的提问交杂在一起,连提问者自己都未必能听清。但外交官出身的罗曼却分辨得一清二楚,不疾不徐地一一回答:“退婚当天因为马克动手伤人,我们曾经报案。诸位如果想要详细记录,稍后可以找我拷贝数据流。至于为何否认,鉴于迄今为止马家并未和我们联系,我想这个问题只有他们才能回答。另外……”
记者们正屏息静气期待关于左亭的回答,却见沙发上的少年起身走到罗曼身边。
他的皮肤白皙得几近透明,稍长的刘海梳向旁侧,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和黑白分明的杏眼。衬着挺秀的鼻梁与淡绯薄唇,于中性美中显出几分英气。
唯一遗憾的是,虽然骤眼看去与常人无异,但只要稍一留心就会发现,看似望向众人的少年视线其实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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