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纪兰被气得卧病不起,崔珑又有身孕,只好是纪澄带着冯霜和李芮拿着沈萃的嫁妆单子去了齐府。
齐家摆着灵堂,前来吊唁的人也不少,对沈、齐两家的事情都十分好奇。这个热闹纪澄本就是打算唱给大家看的,虽然她心里烦死了沈萃,可只要沈萃姓沈,她也就容不得别人打沈府的脸。
说不得拿捏齐家的就一个字“钱“。
沈萃的嫁妆十分丰厚,可如今能数得出来的却只有寥寥几样。听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原来沈府的五姑娘居然贴补了如此多的嫁妆给齐家,最后还落得终生不育,和离的下场。
云阳伯被那些议论气得当场就晕了过去,齐正只恨恨地瞪着纪澄她们,“我爹若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沈家的。”
纪澄道:“你爹不是被我们气的,大概是自己也被自己做的事情恶心到了。抹不开脸才晕过去的。我们家的五姑娘出嫁前也是金尊玉贵,还是齐公子跪到沈家门口求娶的,如今将她的嫁妆银子用尽就开始嫌弃了。五妹妹是怎么流产的齐公子难道不知道,却反过来怪她不育。她为你生儿育女,你却宠妾灭妻,任由小妾欺负她,害得她小产。你自己气死了你母亲,却反过来怪到我家五妹妹头上,天底下当真没见过你这样恶心的人。”
纪澄这话说得铿锵有声,当然略有不实,因此才不得不越发铿锵。两家早已撕破脸来,她也就给不了齐正面子了。
沈家和齐家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师流传了开来,沈家先下手为强,舆论里沈萃就成了那个被夫家欺负得惨兮兮的妇人,齐正的忘恩负义,绝情寡义的名声反正是跑不掉了,将来的前程只怕也堪忧。
实际上齐正和沈萃成亲之前也不是那么不堪,说不得如今闹得如此地步也有沈萃不少的功劳,齐正宁肯舍弃前途不要都要休弃沈萃就可见一斑。
沈荷对老太太道:“哎,也不知怎么了,真是流年不利。咱们家的女儿家一个一个的都不利达。老祖宗该请人来看看宅子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利?”
老太太道:“百十年咱们都住在这儿能有什么不利?”
沈荷心道风水自然没问题,可是人却有问题。当然她不能说得这样直白,便换了话题道:“如今阿萃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二弟妹也真是的,非要在齐家摆灵堂的时候去闹,还不知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呢,她虽然是商户女出身,可都嫁进咱们家里快两年了,怎么一点儿世家少奶奶的样子都没学到啊?”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道:“阿萃这件事,你三婶病歪歪的,阿芮就是个家里横的,若非有澄丫头出面,外头议论的可能就是你五妹妹如何如何了。哪个女儿家不想贞静娴淑,你们一个个遇到事情都往后面缩,只有阿澄肯担当。”
老太太这话可是说到纪澄心里去了,她一点儿也不想当大吵大闹的泼妇,可当所有人为了自己的面子都往后退的时候,纪澄却没法退,谁叫她郎君是个护短的人?当然她也不赖烦学那腻味的贵妇人做派了,看得多了反而觉得还不如市井妇人来得爽快和义气。
沈荷一听老太太的话就笑道:“老祖宗果然偏疼她。”
老太太道:“我不是偏疼她,而是她值得我疼。倒是你,怎么就对阿澄有那么大的意见?这家里若是不和,泰半都是被人挑拨所致,你嫁人也这么些年了,也管着中馈,怎么就不明白这里头的道理?”
沈荷被老太太这毫不留情的话说得面红耳赤,“老祖宗,我……”
“我知道你有些小心思,是不是怪当初阿彻没娶了你夫家的堂妹?”老太太怕沈荷以后不知轻重依旧这般挑拨是非,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希望能将沈荷敲醒了。
沈荷大惊失色地道:“老祖宗我没有。”只是她的头却在老太太的眼神下缓缓地低了下去。
老太太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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