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觉得沈彻回答得太快,反而显得心里有鬼,“哦,何以见得?”
“因为咱们阿澄生得最美啊。”沈彻道。
纪澄瞪圆了眼睛看着沈彻,竟然是这种肤浅的原因?
沈彻笑道:“那时候我才多大点儿啊?看女人自然首重于脸蛋。”
纪澄笑道:“我觉得你现在也是首重于脸蛋。”
“这你可就错了。”沈彻附到纪澄耳边道:“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是首重身段儿了。像你瘦成这种皮包骨的可真叫人一点儿兴趣没有,嫌硌牙。”
纪澄伸手就去拧沈彻,两个人嬉闹一番之后这才睡去。
睡到半夜,沈彻只觉得怀里的人浑身滚烫,他心里一惊,用额头碰了碰纪澄的额头,烫的沈彻立即就坐起了身。
纪澄自己睡得也不安稳,随着沈彻的动作扭了扭头,但人却并没有醒,眉头紧紧皱着,仿佛很难受。
纪澄的身体状况就是这样,平时看起来好好的,仿佛没什么症候,最多就是有点儿头晕心悸,比旁人易于疲惫,可最大的毛病就在于病邪极易入侵,昨夜不过打了个喷嚏,到半夜就发热了。
沈彻连夜带纪澄回了沈府,又是延医问药,又是温水擦拭,就差没有卧冰救妻了。
第二天老太太知道之后狠狠将沈彻骂了一顿,说他既然将人带出去,怎么就没有照顾好?
纪澄这一病,实在太过凶险,高热一直反复,刚瞧着有点儿起色到晚上就又发热,还带着呕吐。
不过两、三天功夫人就瘦得眼眶凹陷,皮肤蜡黄了。
那请来的大夫看了直摇头,连林太医都束手无策了,暗中示意可以备下后事看能否冲一冲。
当即老太太就吓到了,“怎么会这样严重?平日里瞧着好好儿的呀,不过是着了凉怎么就……”
到底是纪澄身子太弱,就像大厦将倾,瞧着还是巍峨之像,可是稍微有个动静儿,那大厦轰地就倒塌了。
纪澄这一病,就错过了沈荨成亲的日子。磬园里张灯结彩、欢天喜地,而九里院内却是愁云满布,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脸,走路都比平日里更放轻了脚步。
柳叶儿和榆钱儿轮流守着纪澄,屋子里的药味儿和寂静在磬园的丝竹声里更衬得凄凉。
榆钱儿默默地流着泪,不敢哭出声来怕扰着纪澄。实际上根本就吵不着纪澄,她醒过来的时间很少。
沈彻临走前给了柳叶儿一匣子药丸子,那是宫里的续命丸子,服下后可以拖延几天性命,但机理却是叫人陷入无尽的沉睡,将身体的新陈代谢变得无限缓慢,以此来保命。
“柳叶姐姐,你说郎君能找到救少奶奶的法子吗?”榆钱儿呜咽着问道。
柳叶儿自己也正哭着,她听请来的太医和几位大夫的意思,都是叫准备后事,她心里虽然也抱着侥幸,可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榆钱儿问这话,柳叶儿却不能不安慰她。
当两个丫头在寒夜里对坐流泪,沈径就站在九里院山下的院门处,他是借酒壮胆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走到这里来的。
纪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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