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打量了一下丹药成色,觉得问题不大。
将要出门的时候,上官情又想起一事,说道:“前辈,我记得你能把炼好的星星抹掉?”
苏寒道:“可以。”
上官情又搬出了炼丹炉,指着那一片亮晶晶的小星星很是心疼的说到:“抹掉九个吧……”天知道他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但不说不行,这炼丹炉太吓人了,他怕自己拿出来后,谁看谁被吓死……
苏寒明白他的顾忌,他想了下后说道:“不一定非要抹掉,我可以帮你掩藏下。”
上官情眨眨眼:“这样也行?”
苏寒道:“只是简单的障眼法。”
上官情略有些疑惑,障眼法算是基础法术之一,连普通人都可以使用,只不过障眼法这法术只能欺骗同境界的人,比如说炼气一层的弟子用一个障眼法,练气二层的轻而易举就能看破,以此类推……
上官情反应过来了,以苏寒的境界,他使出的障眼法,放眼整个世界恐怕都绝没人能识破。
“有劳前辈了。”
苏寒道:“一些小事,你别和我太客气。”
上官情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好了!没有跪在地上天天磕头他已经很克制了好嘛!
蒋星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即将要服药的时候,上官情还是非常认真地和他说了又说:“这药不会要了你的命,可有个前提你必须记住,服药的整个过程你需要完全放松,但不能失去神智,疼得狠了可以喊出来,可一定不能昏过去,昏过去便前功尽弃了。”
蒋星咬牙道:“我可以的。”
虽然说得很笃定,但当药效发挥,开始第一重剥离灵骨时,蒋星还是疼得面色瞬间苍白,冷汗落得极其夸张,很快就把衣服里里外外全都打湿。
苏寒拧眉:“剥离灵骨需要多少时间?”
上官情面露忧色:“至少一个时辰。”他是有过经验的,这滋味实在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剧痛,当年的上官情还只是剥离一根灵骨,打个比较好理解的比方就是:上官情剥离灵骨的过程好比肉里扎了一根刺,虽然有些粗,但却意外的比较容易拔除,而蒋星这里却是皮肉里扎满了细刺,位置难辨,有些甚至极深,想要一一拔除,就要一点点将皮肉掀开,挨个挑出来。
想象一下吧,蒋星正在承受着什么。
而这样的痛苦他需要在不昏迷的情况下持续一个时辰。
一刻钟后,苏寒的手心也出了冷汗,他有些后悔,这样做是对的吗?蒋猴儿遭了这样的罪就一定能得偿所愿吗?
人心莫测,连自己都没法完全掌控自己,又谈何去了解别人?
倘若蒋星重塑了灵骨,资质变强了,能够和秦臻比肩了,但秦臻仍是负了他又该怎么办?
付出了这么多,仍旧得不到想要的回报的蒋星又该怎么办?
苏寒不知道。
半个时辰后,蒋星因为死命咬着下唇,嘴边都一片猩红,上官情连忙找个柔软的藤条给咬住,怕他剧痛之下咬伤舌头。
苏寒握住他的手,终究是没忍住:“……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何必这样执着?何必要受这样得罪,为了另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有什么必要?
蒋星的确是保留着意识,所以他听到了苏寒的话,只是他没法发出声音,但却使劲摇着头,一双圆亮的眸子里全是坚持。
不甘心的坚持,不服输的坚持,为了心中的念想,不断努力的坚持。
其实蒋星是明白的,自己变不变强并不是左右秦臻的根本。
倘若秦臻的喜欢自己,强与不强他不会在乎。
倘若秦臻不喜欢自己,他即便变得像苏寒这么强,他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蒋星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自卑,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恋人他都自卑。不摆脱掉这种情绪,他永远都不可能和秦臻在一起。哪怕勉强在一起了,日后也一定会有更多的磨难。
两人相爱是在一起的“起源”,却不是在一起的“根基”。天长地久是需要一起维护的,他需要给自己一份勇气,一份无论秦臻在闹什么别扭,他都敢去把他抢过来的勇气!
苏寒没再说什么,他看着蒋星,期待着他能带给他“奇迹”……却也在排斥着。
最后剩下一刻钟的时候,上官情将早就准备好的提神的丹药拿出来:“这是防止你昏迷用的药,能提神的同时,痛感也会更强烈些。”
蒋星眼睛都有些涣散了,大概并没听清上官情说了什么。
已经坚持到这个地步了,绝对不能失败,苏寒拧着眉道:“给他吃。”
上官情额间也密布了细汗,他深吸口气,把药喂到他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最后这一刻钟,蒋星哭得不成样子,手指甲都劈裂了几根,衣衫湿得能拧出水来,额头因为用力撞击床板而一片红肿,可即便这样,似乎也无法替代那抽筋剥骨的剧痛。
苏寒的手被他攥得通红,但到这时候他却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提任何放弃的话,他面色沉然,一双黑眸微微泛着银光,声音低哑严肃:“蒋星,你自己选择的,给我撑到底!”
当所有疼痛褪去时,灵骨全部剥离完毕,蒋星完全昏死过去。
上官情长吁了口气:“剩下的就好办了。”
没了灵骨,蒋星现在就是个废人,上官情运功,灵力瞬间覆盖他全身,慢慢修复着他体内的创伤。
接下来就是重塑灵骨了,这个没什么罪受,只是蒋星整个身体都受损严重,即便灵骨重塑完毕,也得正儿八经在床上“瘫”一阵子。
接下来就可以催发药效了,上官情顿了下问:“风属性可以吗?”
苏寒道:“可以,他很适合。”
上官情看了看这奄奄一息的猴儿,忍不住叹息道:“也好,等他醒了我便收他为徒。”
苏寒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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