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方起州失控地在他面前说他们是兄弟,他才有了这个猜测——果不其然。
卫斯理接到他的电话,也很意外,但无论如何,起州总算是走出来了,这是好事。虽然他觉得要是找不到人,小州或许会再次一蹶不振,但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于是他立马安排了私人飞机,飞往最近的南方城市,接着他开始通过稀少的蛛丝马迹,查证方二爷可疑的动向。
两个小时后,方起州的飞机落地,他独自驱车,打算从这里开始,一点点地找人。
南方的冬天没有禹海这么冷,也没有雪,只有寒风与昏沉的天色,一点点渗透到了人骨子里。他在车上备了矿泉水和面包,因为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吃饭,也几乎不怎么睡觉,困了就找个地方停车,然后在车上眯一会儿,最多半小时,然后他接着开车,走访,询问。
他变得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身上衣服只换过一次,他太累了,但是一想到小虎,就有了充沛的精神,他心里想:我一定要找到他。他不知道连续开了多久的车,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去找当地的鱼塘,然后盘问认不认识照片上这个人。他枯燥地将这项工作进行了一周,卫斯理才给他来了消息,说了一个省份名称。
于是方起州,只好再次换个地方寻找,他的状态如同前一周,体力不济却又精神充沛,很矛盾,但是有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他那天停车到路边的小卖部买了烟和矿泉水,问店老板这附近有鱼塘吗,老板就给他指了这个地方,说这里是他们这儿有名的渔乡。
方起州回过身去开车,发现车窗玻璃不知道被谁砸碎了,他也没时间去修车,只能继续开着风尘仆仆的车,朝着老乡嘴里的地址走。被砸碎的车窗让他状态更差了,晚上会有烈风钻进来,空调取暖也没用,白天好些,没晚上那么冷。方起州只能坚定地踩着油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提神。他感觉手脚冰凉,耳朵都快被冻掉了,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拿出手机里的照片来看。小虎在静冈抱着小老虎的模样,小虎捧着杯子喝巧克力的模样,小虎熟睡着,半张着嘴呼吸的模样。
方起州恍惚在耳边,听到他在喊自己叔叔。
他看了会儿,就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有时会怀念起那些事,然后忍不住笑出来。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难过,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想念是这么一种既甜蜜,又折磨人的酸楚感情。
他的车油表见底了,轮胎也瘪瘪的,他终于到了这个小渔乡。
方起州将车开到路边的洗车店,虽然地方小,但是该有的东西也都有,他有些不适应外头明晃晃的日光,以及嗅觉里,那股不知从何处飘过来的鱼腥味。
“这附近有鱼塘吗?”他下了车。
修车的人回答了他,并且给他指了方向,方起州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发觉正是这个方向,味道正是从这边飘过来的。
“虎子!出来了!”
这个“虎”字,钻进他的耳朵,一下将他的神志拉回来,让他心中一跳,接着,他便听见这人又喊道:“方虎!”
方、虎——方起州听见自己耳边一阵阵的嗡鸣。
“嗨呀这死孩子,蹲茅坑呢这是。”林圆说话带着口音,换做平时,她可能进去把人揪出来了,但今天她可舍不得,难得看到有天仙一样的人呢。
方起州朝修车铺,脏兮兮的内部望去,到处都是黑色机油的印记,味道刺鼻,他却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他被什么引导了,不受控制地往里面走去。
“哎!大哥你干啥!”林圆喊道。
方起州听不见她的叫喊。他越往里面走,那种预感就越强烈,他的心脏砰砰砰地跳着,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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