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退烧药的。”
杜医生说,“这样不行,见效不快,得打吊水,要么打针。”
方起州说,“打针吧。”
杜医生撩起病人的袖子,对方起州说,“还得来床被子……”又感受到病人睡衣上不同寻常的湿润,“他衣服怎么湿成这样?”
方起州这才想起,“外面下雪,不知道他在外面呆了多久了。”他摸了摸鼻子,“怪我。”什么都想到了居然忘了给小孩儿换套干衣服。说着,他往卧室方向走去,“等会儿,我拿套新睡衣给他穿上。”
杜医生始终拧着眉毛,不知道这位方先生和病人什么关系,但年三十呆一块儿想来也不能是什么普通关系了,他用手背测量了一下病人的额头温度,却猛然瞅见病人脖子上的红痕。
这时方起州抱了床被子和厚睡衣过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杜医生抬头看了眼方起州,又看了眼沙发上病人潮红的脸,脖子上的吻痕。
这有钱人,还真是会玩。
第9章
方起州发觉医生看他的眼神略显古怪,他把被子放下,杜医生立刻站起来背过身,“方先生,您先帮他换衣服吧。”
这种回避态度就更稀奇了,像是他和沙发上的小孩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般。
在方起州替小虎换衣服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那枚红色痕迹,在脖子上,很显眼一块儿。方起州再去瞧他的脸庞,嘴唇有点儿肿,他皱起眉。
换妥当后,杜医生替小虎打针,注射液一点一点地通过针头进入血管,杜医生把棉签摁在针眼处,嘱咐道,“这么按一会儿,过会儿应该就能退烧了。”
方起州看着收拾东西的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道,“医生,他脖子上的痕迹你看到了吗?”
“……我什么都没看到。”
杜医生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心说这有钱人都什么毛病。可方起州还执意要他看,“我发现这孩子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了,我以为是离家出走,可……”脖子上的痕迹似乎说明了没那么简单。
“啊?”杜医生立刻觉察出自己是想岔了,他脸色凝重,“您认识病人吗?”
“不算认识,见过。”
“那这吻痕是……”杜医生没继续说了,他严肃道,“方先生,我建议您报警处理,这可能是侵犯事件。”
方起州点头,“等他退烧了吧。”
杜医生走后,方起州按照医嘱用棉签濡湿他干燥的嘴唇,睡梦中的小孩儿像是做噩梦了一般,神色不宁,可方起州也没什么办法,沙发窄,怕他掉下去,方起州用两个单人沙发堵上后,这才回了卧室。
方起州没有关客厅灯,也怕这小孩儿半夜醒来,房门也没关,但早晨,他还是和太阳一块儿清醒了。
方起州下了楼,小孩儿退烧了,昨晚上方起州怕他蹬被子,就把被子裹得和蚕蛹似得,导致他现在脸蛋还是红扑扑的,但已经不烫了,方起州没由来地松了口气。记起昨天医生说空气流通很重要,于是他又走到窗边拉开窗户通风,外头还是蒙蒙亮,日光是很浅的红色,还未升上来,方起州靠着窗站了会儿。
听到沙发上那小孩儿有了动静,似乎被拉窗帘的举措给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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