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紧紧蜷成一团,看起来那么小。我顺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才带着哭腔闷闷传出来:“如果爷爷醒不来了怎么办?他就成植物人了,谁都不认识了。”
“别瞎想,肯定会醒过来的。”我安慰他,听起来是那么无力。
他直起身子,抬起胳膊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重又带着鼻音开口说:“你说……是不是生命里的每一个人,都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而已啊?”
“最早的时候……是爷爷奶奶陪在身边,长大一点……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上学之后,朋友的比重开始变大,再后来……陪在身边的可能是爱人和家庭吧。可是……父母会生老病死,朋友会各自奔走,爱人之间也有聚合离散……”
他低低道:“如果就只剩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那生命真的好漫长啊……”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十的外国人。
出院之后,边岩的爷爷留在边岩家里康复,我上楼去找边岩玩的时候,就和他一起陪爷爷说说话。
边叔叔还给爷爷在楼下的健身房办了张健身卡,于是我们四个在跑步机上跑步的时候,爷爷就在一旁慢悠悠地走步。有时候爷爷还给我们讲他年轻时候有意思的事情,常常把我们几个逗得前仰后合。
西北风渐渐刮起来,把夏天最后一点炎热也吹走了。仰着脖子朝上看的时候,头顶上湛蓝的天空很高很高。蝉鸣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晚上睡觉不开空调也不会热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陆陆续续的,开学的日子到了。
最先走的人是方啸,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头上还顶了个棒球帽,两只手搭在我和边岩的肩膀上:“A市离T市不远,你俩有时间来找我玩啊。”
又拍刘杨的肩膀说:“等哥几个有钱了打个飞的去找你啊。”
刘杨笑道:“好啊方记者。”
方啸走后不久,A大也要开学了。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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