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没事儿,”我不太在乎,“多鄙视鄙视就习惯了。”
“哎呀卢沛!”他气呼呼瞪我,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床铺都收拾好,我躺在他枕头上,垂着眼睛看着坐在床那边的边岩,嬉皮笑脸地说:“术业有专攻嘛,你们这宿舍一个个全是学霸,我要比成绩的话,都不好意思进这个门。”往旁边挪挪,抬手拍拍旁边的空地,“来来来牙牙,不气了啊,过来陪爷一起睡。”
“嘶……”他被我气得往后倒吸一口气,伸手往我肚子上来了一拳:“你身边就是最大的学霸,怵他们干什么!”
我揉揉被他捣过的地方,也不还手,笑嘻嘻看着他。
“笑什么笑!”他可能被我笑得不好意思,装得一本正经:“我说得不对吗?!”
“哎,对对对,”我看着他这表情,忍不住又笑了一会儿,在他的瞪视下才慢慢停下来,仰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寝室:“大家怎么都不回来睡觉啊?”
“去那边自习室学习了吧。”他朝一旁指了指。
我咋舌:“这也太拼了吧。”说完又想起什么,有些紧张地问边岩:“我在这待这么久,会不会耽误你学习啊?”
“没事啊,”他脸转过去对着对面的床铺,“你再多陪我一会儿啊,不想学习。”
他这话说得暧昧,听得我一愣。可他一直不转过头,让我看看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到底有没有掺杂一点无可言说的喜欢。
大中午,炽热的阳光把空荡荡的宿舍照得明亮如洗,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刷刷作响。
心跳陡然失了节奏,在狭窄的胸膛里横冲乱撞,脉搏突突跳着,就要喘不过气来。
静默无言中,慌里慌张地从脑子里随便扯过点什么掩饰自己没出息的尴尬:“你们宿舍还有谁来着……啊对,乔易夏……他也在诺贝尔班吧?他不在你们宿舍?”
他一时没说话,怔怔地看着对床,过一会儿才转过头看我,瞳孔在阳光下显出很淡的颜色,我怂得不敢和他对视,眼睛胡乱瞟着,最后落在天花板上。
“不在,”半饷他才开口,紧跟着咽喉咙的声音,“他在隔壁宿舍。”
声音像是从炙热滚烫的夏天浸到了冰冷刺骨的冬天。
糊里糊涂不知怎么出了宿舍楼,太阳穴有如重锤,突突跳着,脑子的想法像胡乱纠缠到一起又牵扯不开的毛线团:“边岩他……有没有可能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第15章误会
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不断升温沸腾,记忆中那些微不足道的琐事全都像咕嘟嘟冒出的气泡一般,一个个轻轻炸裂开来。
边岩曾经对我的那些好再鲜明不过地浮现出来:不厌其烦地给我讲题,无可奈何地借我作业,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总不忘下楼端我一份,每年我过生日的那天都会和我说生日快乐——虽然那语调听起来总有些淡淡的漫不经心,可能够准确地在一年365天里把这平淡无奇的一天牢牢记住,也算上心了不是?
我就这样在脑子里翻腾着陈年旧事,忍不住从心底高兴起来。这种情绪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上数学课、老师让前后桌四人一组讨论试卷的时候。
我耳边响着周围持续不断的嗡嗡讨论声,偶尔点头表示一下赞同,其实心思全然不在试卷上。
待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组其他三人全都停住了嘴,一脸好笑又探究地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翘了起来,赶忙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收起脸上的笑意,手里的笔在试卷上点了两下,欲盖弥彰地催促道:“接着讲啊,我听着呢。”
“卢沛,你有什么好笑的事啊?讲出来大家乐呵乐呵,都是身处水深火热的题海里的难兄难弟,好意思藏着掖着吗!”坐在我斜后方的许易典半开玩笑地和我说。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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