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地玩了一整个暑假后,再盯着书本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
每节课上课之前老师都要在讲台上喋喋不休,数学老师擅用激将法:“别以为上了八中你们就能高枕无忧,别看现在你们都坐在一个教室嘻嘻哈哈,等高考完了就知道几家欢喜几家愁了……”语文老师则喜欢给我们大口灌鸡汤:“大家既然都能上八中,说明智力肯定没有问题,只要肯努力一定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
这些苦口婆心的话在我耳边打了几个转,最终飘飘悠悠地四散开,没钻进我脑子里。
三年那么久,还有大把时间可挥霍。高考?还远着呢。
我上课不好好听,在书的边边角角处画满小人,课本的插图就是我才华施展的地方。要么就睡觉,课本摞得老高,趴在后面的时候,我看不见老师,老师也看不见我。
偶尔也听一会儿课,不过那些变化多端的公式听得我脑仁疼。
算了,我安慰自己:等期末考试前找边岩给我补补,现在听了到时候也得忘。反正这么多年的考试都这样应付过来了。
一到下课我就来了精神,跑到教室门口倚着栏杆,装着无所事事其实眼睛不住地往隔壁班瞟:边岩他们班怎么还没下课?数学老师可真能拖堂。
轮到我们班拖堂的时候我心里更急,不住地看着表:课间统共就那么十分钟,还让不让人下课了?
每天的最后一节课学校给安排成了自习课,用来整理当天上课的内容。我坐不住,跑出去和方啸、闫磊他们打篮球。崔放也加入我们,很快和我们熟了起来。
边岩和刘杨偶尔出来和我们一起玩,被老师训了几次之后,乖乖待在教室上起自习来。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是好学生。
边岩不来的时候,崔放总拿我打趣:“卢沛,你小竹马呢?不下来陪你了?”
“滚!”我把篮球朝他身上扔。
我心里有鬼,开不得这种玩笑。
放了学,我们得先在走廊闹腾一阵,然后再骑着自行车一路飞驰回家。
好在我和边岩隔壁班,任课老师一样,布置的作业也都相同。我吃完晚饭就对着不知所云的数学卷子磨洋工,半天也没做出几个题。估摸着边岩做完了,就扒着窗棱朝楼上喊:“边岩,边岩。”
那时候窗户没什么隔音效果,我喊不几声边岩就探头出来:“怎么了?”
“数学和物理作业做完没?”
“你把不会的题号告诉我,我写给你解题步骤。”
“我哪题都不会,你直接把作业给我。”
他手里抓着窗外的绳子晃晃荡荡:“卢沛你有没有点出息啊。”
我低声朝他喊:“你不给我去找刘杨要了。”
他拿我没办法,叹了口气说:“你等等啊,我传给你。”
我每晚对着边岩的卷子抄得不亦乐乎,偏偏我还有点小聪明,抄作业的时候从来不写得一模一样,这题省点步骤,那题展开一点,步骤太复杂的题索性空着不写当作不会,所以虽然那时候抄作业抓得严,但我一次都没被抓到过。
不过高中就是这样一个努力程度会充分以成绩形式体现的阶段,我的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在第一次月考中原形毕露:我考了我们班倒数第三。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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