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家中间不过隔了两层楼梯,跑个来回也用不了二十秒,他偏偏这个时候找我要,耽误我和乔美人沟通感情。
对,我从小就是个颜控,看见长得好看的人就想上去凑热乎,这纯属生理反应,不受大脑控制的那种。
不过边岩是个例外,别看他长得纯良,其实一肚子坏水儿,脾气还不好,一点就炸,更可恶的是他只有在我们几个面前才肯暴露本性,在家长和老师面前装得可乖。
第2章中考
他一把拿过课本塞到自己书包里,边拉上拉链边说:“卢沛,人家都不理你,你能不能别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
你话就是这么欠揍,要不是我这人天性善良,一天得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我到底没忍住,上去和他扭做一团,一路扭打到了家门口。
到了楼梯口,我俩立刻训练有素地分开,各自扯了扯衣服,互相瞪对方一地跑上楼梯。
我刚一进门,就吸了一鼻子菜香,跑到厨房一看,我妈已经把饭菜都端上了桌。她看着我皱巴巴地校服皱了下眉:“又和边岩闹起来了?”
我洗了手,筷子也不拿,直接用手捏了块肉塞到嘴里,含混地说:“没有的事。”
“沛沛,有矛盾了不要总通过打架来解决问题,要讲道理,懂吗?”我妈边收拾厨桌边和我说。
她在我们小学当班主任,教育我的方法跟教科书一样标准。
“边岩一看就是好孩子,你别老是去招惹人家。”
我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默默坐到饭桌旁边。
以往的经历告诉我,我这时如果多说一句,我妈就会搬出无数小学课本上的句子来教育我,什么同学之间要相亲相爱团结友善,什么朋友是一辈子的你长大了就知道朋友多重要。我情感上想大声说每次都是边岩先招我的,却还是遵从了理智的劝导,默默点了点头,闷声说道:“知道了妈。”
填饱了肚子,我回到自己房间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写了一半,突然觉得窗外有什么东西倏地落下来,抬头一看,被细绳挂着的一卷白纸正在窗外摇摇荡荡。
我拉开窗户,探出上身伸手把那卷白纸抽出来,打开一看,上面画了个奇丑无比的猪头,箭头指向一旁歪歪扭扭的“卢沛”俩字。
这么丑的画和字简直要把我气笑。
下午最后一节课我借了边岩的课本,听课听得百无聊赖,顺手在旁边空白处画了个跳舞的Q版边岩,我从小跟着我爸学画画,旁边都不用备注就能看出画得是谁。他这会儿准是看到我的画,气我讽刺他是个小姑娘,画了个猪头来反击我。
猪头这么简单的简笔画他都能画这么丑,我看他才是猪头。
我上半身探出窗外,扒着窗棱仰头朝楼上大喊:“边岩你个猪。”
楼上传来“哧哧”两声拉窗户的声音,边岩的头旋即探出来,他对着我做了个鬼脸,声音不无得意地说:“画得像你吧。”
“像个屁。”我懒得理他,缩回脖子把窗户“哐”地一声合上。
这是我俩那时候常用的沟通方式之一:他用绳子朝下递纸条,我则扯着脖子朝楼上喊回去。
不过,那些年虽然边岩老是招我,但我也不落下风,没少招过他。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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