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阳便叹了口气不说话了,她到傅朝晖那儿也一样,必定要做一番大扫除。傅卫同志对她这个做法非常不赞同,经常说她:“从小就让他们在家里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长大了反倒越活越回去了,还要你去给他们打扫卫生,再者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还得妈妈照顾,说出去像什么?”
慕青便要反驳:“孩子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不心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管怎么样你都能看护,出门在外能一样吗?再说我也不是天天去,一个月也没有一次,打扫打扫卫生,碍着你什么了?”
倒是碍不着傅卫,但对于傅昭阳兄弟两个还是有点尴尬的。比如有一次,慕青从傅朝晖的床底下扫出了一只用过的避孕套,当时她的表情也不知该欣慰两个儿子里终于有一个会拱别人家白菜,还是该骂傅朝晖乱丢垃圾邋里邋遢不卫生,处境着实尴尬的很,傅朝晖那么会插科打诨的一个人,当时也只有摸摸鼻子尖不说话。
自那以后,傅朝晖再也不乱丢垃圾,慕青再也不帮他扫床底。相对而言傅昭阳这边倒是一贯没什么新动向,典型的单身汉日子,一个月都不见得开一次火。
慕青把刚收拾出来的床单扔进洗衣机里,又进厨房忙活,她今天过来带了一些食材,准备走之前给傅朝晖做好冻进冰箱里,总比天天吃食堂强一点。“你的炒锅又塞哪儿了?”她一边打开柜子翻找,一边问傅朝晖,这种时候的问题一般都不是为了得到答案,只是例行问题,毕竟傅昭阳对这厨房大概还没她熟悉,最后还得她自己找出来。
傅昭阳果然说:“您上次来的时候它在哪儿,这次就还在那儿。”
过了一会儿,慕青在厨房里咦了一声,端着个电砂锅出来了,问:“你什么时候买了个电砂锅?平常不是都不开火吗?”而且看那砂锅的情形,明显是用过的。
傅昭阳想了想,觉得最好还是提前给他妈打个预防针,让她做到心里有数,将来真把人领回家了,不至于闹得鸡飞狗跳,便说:“之前古玉衡不是在我们医院住院吗?给他炖了两次汤。”
慕青对这事儿还有印象,当时傅昭阳专门打电话来问她菜谱,还被她骂了一顿。其实这时候她还是想骂他,但张了张嘴,半天没出声,最后哦了一声,又端着那口锅回了厨房。
傅昭阳在客厅把晚饭吃干净,收拾了碗盘进去,见慕青正低着头在洗手池里洗抹布,便说:“您放着吧,我来。”
慕青也没说话,让到了一边。傅昭阳一低头,发现他妈的眼眶好像有点红,沉沉叹了一口气,又心疼,伸手过去轻轻抚了抚她的肩,喊了一声:“妈。”
慕青毕竟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女人,就算她再怎么不承认,也已经马上要步入小老太太的行列了。她站在傅昭阳的身边,脑袋只能到儿子的胳肢窝,尽管常常对他们声色俱厉,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内心柔软的母亲。
她红着眼睛没有说话,碎发从耳边垂下来几绺,显得弱小而狼狈,绕过傅昭阳,走出了厨房,到卧室去为他清点行李。
慕青在卧室里坐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心头太乱,帮傅昭阳点好东西以后,说:“我从网上给你买个小电锅,到时候吃不到可口的还能自己胡乱煮个鸡蛋填填;家里还有条毛毯,等过两天你回来拿。”
她话音刚落,傅卫打电话来催她回家,她便直接拎着保温壶走了,没再跟傅昭阳讨论电砂锅的事,大概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
傅昭阳看着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家伙什儿,最终也只有叹一口气,叹完气又给古玉衡打电话。那边憋着怕被慕青发现,一直没敢联系他,连个短信都不敢发,见他打电话过来,小声问:“阿姨走了?”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傅昭阳嗯了一声,听他的声音又觉得好笑,说:“丑媳妇儿早晚要见公婆,你怕什么?”
古玉衡完全是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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