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卫拍拍她肩膀:“读书又不是为了钱,以后慢慢奋斗,都会有的。”
二月中旬,集中供暖还没停,一开门,室内的热气扑出来,傅昭阳冻僵的四肢瞬间感受到一种解冻了似的酸胀,血液流淌起来,疲惫上涌。
他扑倒在床上,头顶的碎发滑落下来,搔着眉骨有些痒,但疲倦已经将他席卷,实在没有力气去打理它了。
顾朝晖从玄关换了鞋跟过来,伸脚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腿,说:“不洗洗?”
傅昭阳这才爬起来,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似的,揉着眼睛走到卫生间,洗漱出来,反倒精神了些,说:“你去洗吧,我先睡了,铺盖你自己拿,还在原来的柜子里。”
傅朝晖没走,站在那儿问:“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不用。”
“才多大会儿又变卦了?不用我去给你掠阵?”
傅昭阳趴在床上翻了个身:“掠什么阵,他连我是谁都忘了,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没什么,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有这么件事儿。”他的语气混着睡意和不羁,好像真不在乎似的。
傅朝晖看着他被枕头压得变形的脸,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骂:“怂蛋玩意儿。”
傅昭阳不知道听见没有,躺着一动不动,呼吸慢慢悠长起来。
窗外鸟鸣啁啾,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
住院部里风景依旧,傅昭阳查房的时候张岩还没醒,在旁边陪护床上睡得正香。古玉衡拿着手机在玩儿游戏,见他进来,打了声招呼:“傅医生。”
“今天感觉怎么样?”傅昭阳神色如常地按照正常步骤走。
“还行。”他放下手机答,头发在枕头上拱得乱糟糟的,脸也没洗,看着傅昭阳,莽莽撞撞地,像没睡醒似的问:“傅大夫,你对性伴侣这件事怎么看?”
“啊?”傅昭阳愣了一下,怕自己没听清,头不自觉地向前倾,做出疑惑的姿态,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对性伴侣这件事怎么看。”古玉衡又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神色如吃饭喝水那样镇静。
傅医生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舔了舔嘴唇,眉头蹙在一起,有点不敢置信,古玉衡这是在向他约炮?
可如果不是约炮,一个成年人问另一个成年人‘你对性伴侣这件事怎么看’,难道是想得到一篇学术论文?
古玉衡的神态像个求知若渴的孩童,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傅昭阳抿了抿嘴,年少的春梦里,那一帧帧关于这个人的香艳画面,让他时隔多年还觉得不好意思。
可真要约炮,就有点太过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此时对古玉衡是个什么感情,十来岁时确实有一段属于这个人的时光,眼里梦里全是他的脸。可不论是那段青涩的暗恋,还是此时的医患关系,都不怎么合适发展成简单的炮友。
傅昭阳迟疑了一会儿,才找了个折中的答案,说:“个人选择吧,不予置评。”前后不过几分钟,自从咂摸出古玉衡话里的味儿,再面对这个人,他就显得不那么局促了。
古玉衡听见他这话,还要再问什么,旁边陪护床上的张岩翻了个身坐起来,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眼角还夹着一颗眼屎,打了个哈欠说:“傅医生来了?”
“嗯。”傅昭阳答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古玉衡懊恼地看着张岩,啧了一声,像是在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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