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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皆情敌作者:初一爱吃糖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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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情敌很多,但本质不虐的he故事。

第1章

陆宁川觉得他能来参加邹琪的婚礼,还是算有风度吧,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伸手弹弹领带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鼓励自己说:不失大将之风!

“别浪了,”一直站他旁边的刘维白了他一眼,“没人看你好么,都看新娘呢!”

陆宁川闻言也抬头去看站在邹琪身边的女孩儿,一袭白纱,长发大眼,笑靥如花,“新娘确实…挺好看的……”陆宁川尽量心平气和、实事求是的说。

“哟,对情敌评价还挺高。”刘维蹭着他肩膀,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你红包里是多少?”

陆宁川竖起一个手指。

刘维看他一眼,小声说,“一千?我本来还想跟你一样多呢。”说着他数出五张红色纸币,放进自己的红包里,准备一会儿交给邹琪,有点不解的问陆宁川,“你干嘛包这么多?”

陆宁川没有回答,仍然目不转睛的远远望着新婚的一对璧人。说到底,他至今跟邹琪仍只算普通朋友,这红包确实不能算少。但也不多,他暗暗想,邹琪还是值得他真心祝福的。

尽管心里对邹琪有着良好的祝愿,但陆宁川也没心大到在人家结婚这天再去撩闲,整个婚礼,他一直老老实实坐在刘维身边,该吃吃该喝喝,在邹琪和新娘来敬酒时也只是跟着大家微笑举杯、一饮而尽,没有跟邹琪单独说任何一句话,他心里暗自揣度,估计人家邹琪也并不想跟他说话。

所以他从卫生间出来时,见到立在洗手台前一脸笑容的邹琪,是非常惊讶的。

“看到你进来了。”邹琪笑着说,开门见山,“我特意进来找你。”

“哦。”陆宁川尴尬的也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邹琪大大方方的往前迈了一步,对陆宁川伸出手,“宁川,谢谢你来参加婚礼。”

“应该的。”陆宁川慌忙接过邹琪的手握住,接住的一瞬间他就发现对方握的很虚,自己也赶紧虚握了一下,就马上放开了。

“那什么……”邹琪欲言又止,“我……”

“行,邹琪,你别说了!”陆宁川赶紧拦住他话茬儿,在人家婚礼上,说什么都好像不那么合适,“祝你新婚快乐!”

“好,那不说了。”邹琪笑着点头,“谢谢你的祝福,也祝你早点找到自己的幸福。”邹琪拍拍陆宁川的肩膀,跟他错开身走了,边走还边说了一句,“咱们以后还是朋友吧。”

陆宁川赶紧应了一声:“当然当然。”

邹琪潇洒的走了。陆宁川原地看着这个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放松了刚才紧绷的样子,偷偷舒了一口气,一只手按在洗手台上,无意识的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邹琪今天说的话很给面子了,毕竟上一次他们之间的谈话,是一场不欢而散。当时他已经“追”了邹琪一段时间,对方在最初礼貌的拒绝和避而不见后,逐渐被他惹恼了,在他一再示好下,邹琪很直接的告诉他,别说自己不喜欢男人,就算是喜欢男人也绝对不会接受他这种月抛大师,“你为什么追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喜欢我吗?你他妈就想战无不胜吧?我告诉你陆宁川,你在我这儿就是折了!就这么简单!”

别说陆宁川自认自己在圈子食物链的顶端,就是脸皮再厚些、自视再低些,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也很难扛得住。再说陆宁川自己知道,邹琪说的基本都是事实,他去追邹琪,也无非是三分被对方外貌吸引,七分受损友怂恿,想给自己掰弯直男的勋章再添上金光闪闪的一枚……

陆宁川今年28了,185的身高,145的体重,有棱有角的相貌,田径队专业教练。他20岁开始就半出柜的混迹在此地gay圈,初恋受了那么一点小挫折后,仗着自己模样好体力壮,就一直在放飞自我,圈子里只要有他看得上的,基本没有勾搭不成的。头两年吃腻了娘炮小零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对圈外直男产生了征服欲,他觉得直男比小零更爷们儿、更硬朗,追着更刺激,上着更带劲,分手时也几乎不废话,毕竟直男,回归自己的圈子结婚生子,谁会赖上一个gay不成?勾搭了几次都大获全胜,陆宁川更是信心爆棚,觉得凭自己活儿好不粘人的这基本功,就没他拿不下的直男。江湖上也有那么个传闻,钙圈的陆宁川和拉圈的一个酒吧女老板,并称基界双煞,就没他俩掰不弯的直男、直女……

陆宁川不认识那位女老板,实情如何不得而知,但他自己确实是折在邹琪这儿了。他打开水龙头洗手,还想洗洗脸散散酒气,今晚他没少喝,这会儿已经有些上头了。水龙头打开后,他反复冲着自己的手,洗手间里开始回荡着某种诡异的声音。好像是……谁哭了?

陆宁川看着水龙头,还真有两分瘆人,他伸手关上水龙头,那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声音却还依然在。陆宁川拧着眉毛回身看一排厕所隔间,从第一个走到最后一个,推开隔间的门,第一眼就看到这黑发青年头上的发旋,然后这头从膝盖上抬了起来,两眼通红的望着他,带着一点哭腔问陆宁川:“他走了?”

陆宁川有点傻眼,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刚从这儿走的没有别人,就是邹琪,所以这青年问的人也当然就是邹琪了?他点点头:“走了。你……没事儿吧?”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这青年,后者衣着整齐的坐在坐便上,显然并没有如厕,身上的酒气可比自己大多了。脸上没有泪痕,也并没有在真哭,但是眼睛通红,嘴里哼哼唧唧,与其说是在哭,倒更像在跟人耍赖。从脸到脖子、到手臂,所有露出来的皮肤都因为醉酒红得不正常,但依然可以看出是个相貌不错的男人。陆宁川仅从外貌判断,觉得这青年似乎是比自己年龄要小。

“去他妈的!老子稀罕?”黑发青年猛然间站起来,一扫自己相貌中自带的优雅,开始破口大骂:“看不上我?哪里比我强了?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他嗷嗷叫着扑向陆宁川,一把攥住陆宁川的领子,身高相仿的两人额头顶着额头,他眼睛瞪着问:“看不上我?你说!看不上我?”

陆宁川本意是想扯开他的手,谁料他醉得已经没了重心,被陆宁川扯开手后,一头跌进了他怀里,搂着他脖子,声音稍弱,但气势一点没减的又问:“他走了?为什么看不上我?”

这信息量……略大啊……

陆宁川搂着怀里这位,心说天下炮灰不独我一人啊,看来邹琪还挺受欢迎的,而且邹琪还真不是一般的直!不光自己这一身腱子肉的没得逞,这个白白净净的粉蒸肉,看来也同样被拒绝了。

行,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那就让你在哥怀里靠一会儿吧。

陆宁川把粉蒸肉连拉带拽的扶出卫生间,就近放到了一处无人的阳台上,跟自己肩并肩坐下,他掏出手机给刘维发了个信息让他先走,再掏出烟来,先递给粉蒸肉一根,“诶,来一根儿。”

粉蒸肉俩手乱揉自己的脸,被他一碰抬起头来,眼神儿不太有焦点的看了看烟,推开拒绝:“我不抽烟。”

陆宁川低头一笑,“你也不怎么会喝酒吧,这是喝了多少啊?”

对方不回答,早就低头又揉上了自己脸。

“行了别揉了,一会儿把脸揉掉了。”陆宁川拉开他的手,问道:“哥们儿,怎么称呼啊?这醉的,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谁醉了?我叫姚远!”粉蒸肉不服气的回了一句,就着陆宁川拉他的手就不撒开了,把他手按在自己脸上蹭了起来,他觉得满脸满身都热的难受,陆宁川刚刚凉水洗过的手,比自己的手揉起来舒服多了。

姚远好看的五官和微热的皮肤质感,就这么简单粗暴的送到了陆宁川手里,也没什么过程,作为一个资深基佬,他很快就被带动了。本来就没什么节操的陆宁川哪禁得起人这样撩,更何况撩的人还这么好看,虽说从姚远语意不详的话里能分析出这人大概跟自己是情敌,也是追求邹琪未遂,但邹琪都已经跟女人结婚了,情敌也没了敌意,就只剩下同病相怜的情伤了,倒更添了几分知己之感。陆宁川感觉自己周身血液循环开始加快,尤其是某个部位,简直是呼之欲出的兴奋起来。

“你说他到底看不上我哪儿?”姚远蹭着陆宁川手问。

“他瞎。”陆宁川说。

此时初夏,微冷的阳台上,夏夜清澈的月光洒了一地,姚远听他这么说咧嘴一笑,黑眼珠在月色中亮的吓人。

陆宁川被他这个笑容闪的心头莫名悸动,一时竟然想违背自己打炮不亲嘴儿的原则,直接就去亲一口,但最后还是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心有顾忌的克制住了。

“你不瞎吧?”姚远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陆宁川。

“我当然不瞎。”陆宁川一把拉他站了起来,心说这样的再不拿下,那才真是瞎了。

……

姚远28年的人生中,不是没有宿醉过,但这天早上他一醒,就知道坏了。宿醉喝的再多,也该是头疼,可他现在比头更疼的,是屁股那个难以言说的部位!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对面是一张陌生却又似乎有那么点印象的脸,陆宁川就躺在他身边,一只胳膊伸在他脖子下面让他枕着,另外一只搭在他腰间,俩人贴着搂在一起,姚远清楚的感知着一件事:他俩都啥也没穿!

我就操操操操操操操了!

姚远的脑子里已经炸开了一颗核弹,这样的剧情绝不是他的人生中该发生的事!他没有细想,就一脚踹开陆宁川,张嘴就骂:“你他妈谁啊?”

陆宁川昨晚也是拼了全力的,特别想伺候好姚远,虽说姚远醉得不轻,任人摆布,但陆宁川还是希望给他留个“好印象”,从里到外尽职尽责,没有一次自己先爽的,一定让姚远先射了,自己才发泄出来,兴兴头头的折腾了半宿,又轻手轻脚的给姚远清理了之后才睡的,确实累得不轻,这会儿被直接踹醒,脑子还是懵的。

“你醒了?”陆宁川怔愣着说了一句。

姚远已经要杀人了:“你他妈到底是谁!!!”

昨天都没自我介绍?卧槽,精虫上脑,开房进来直接就给人按住啃上了。陆宁川回想一下,有点儿想笑,但也知道现在这气氛不合适,看着姚远坦然道:“我叫陆宁川。”

“陆、宁、川。”姚远在自己记忆储备中搜了一遍,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绝对不认识这人,咬牙瞪眼继续问:“你是干嘛的?我认识你吗?我怎么在这儿?你又怎么在这儿?你他妈都对我干什么了!!!”

陆宁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点点痕迹,又抬头看看姚远身上比自己还要多一倍的痕迹,抿嘴忍着笑,觉得姚远这话问得实在太白痴了,你说我都干什么了,当然是干你了,“这还用问吗?”

第2章

陆宁川的坦然大方,在记忆大量流失、疼痛不肯下线的姚远看来,就是无耻,赤裸裸的无耻!什么叫“这还用问吗?”你他妈到底是谁!!!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这他妈被男人给那啥了,报警是不是也得打110啊!不管怎么说,读过书学过法,在人生发生重大危机的时刻,姚远决定还是首先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他呲牙咧嘴开始找手机,四下一看,两人的衣服扔了一地,自己的内裤就在最近的地方……昨晚一些画面依稀浮现了出来……好像……自己……也……妈的!难道我配合他来着???姚远立刻觉得有些心虚,至少在亲嘴儿那个阶段,自己算不上太清白……但跟你亲一口也并不是让你真刀实枪的干好吗!想到这里又重新愤怒起来,他伸手去抓自己的内裤,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啊!这也太特么疼了!他身形顿住,没忍住“嘶”了一声,下一秒陆宁川光着屁股凑过来,附身捡起他内裤还不算,顺手就要给他穿上。

“滚!”姚远一把推开陆宁川,自己穿上内裤。有了这片遮羞布,再去看光着的陆宁川,他马上觉得气势上足了很多,回身先下死手给了陆宁川一拳,大吼:“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这事咱俩没完你知道吗!你这是强——”姚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觉得一个男人说自己被强奸实在是太羞耻太窝囊了,换了个词儿再吼,“你他妈这就是耍流氓!我要报警!”

陆宁川毫无防备的挨了一下子,下意识去摸被打的左颧骨,心想以前也不是没借酒上过,偶尔对方清醒后,也要半真半假的恼怒一下,上来就动手的还真没有过,这小子怎么发这么大的疯?难道……他不禁回想起昨晚姚远的生涩,当时他就想过,难道因为他其实是个雏儿?

“内什么……”陆宁川也找起自己的衣服来,边胡乱往身上套,边尽量和气的说,“昨天的事儿你是不是没记清楚?你醉了…你是主动跟我走的,然后呢…你又说不清楚住哪儿…完了你说跟我那个什么……”陆宁川解释的语气很平缓,虽然挨了一下子,但毕竟是自己上了对方,也就不计较了,抬头看见姚远边穿衣服边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你等着!”姚远凶狠的瞪他一眼,拿起手机解锁拨号。

陆宁川看到他的表情心道不好,也顾不上穿衣服了,蹿上去扑倒姚远,抢过手机一看,真的是110!!!

姚远被他扑倒后,尽管身下是柔软的床,也难免牵扯着后面,忍不住呻吟着叫痛。陆宁川赶紧稍微偏开一点身体,不再那么死死压着他,但一只手仍然按着姚远的胳膊,不敢让他起来。

“我说哥们儿……姚远!”陆宁川虚虚的压在姚远身上,“咱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去你妈的误会!”姚远简直想蹦起来咬他,“昨天上我不是你?你是今早进来客房服务的?”

“是我…”陆宁川哽了一下,一般在他可控的范围内,他是不允许自己这么怂的,对方要想打架,他一个体育科班出身还真就不怕谁,但对方这是要报警,够不够得上强奸先不说,他丢不起这个人啊!只好硬着头皮低声下气的解释,“内什么,昨天你确实醉了,这事儿严格说呢,我是有点儿趁人之危,但你说咱们这个圈子,酒后打个炮,也不是啥大事儿,姚远你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姚远表情一愣,“谁他妈跟你一个圈子,你拿老子当什么人了?”

“你也别掖着藏着了,”陆宁川勉强笑了一下,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昨天呢,也是巧了,你不是也被邹琪甩了吗,我遇见你时,你正跟那儿哭呢,醉得那叫一彻底,我真是不忍心,就安慰了你一下……”

“你他妈松开我!”姚远狠狠推了一下陆宁川,“上不来气儿了!”

陆宁川见他脸色确实不好,似乎也冷静了一些,这才敢让开身体,让他坐起来。

姚远俩手捧着自己脑袋,觉得世界都要崩塌了。陆宁川的话让他太震惊了,什么叫“也被邹琪甩了”?什么时候“哭了”?怎么就还被陆宁川“安慰了一下”?

陆宁川紧张的攥着姚远的手机,一直暗暗观察着他,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又说:“其实邹琪也没那么好,我跟你说,刚被他拒绝那会儿,我也难受了好几天。是,我也追过他,不过你别拿我当情敌,你听我说,这事儿它不能强求是不是,就咱哥俩这么好的条件,邹琪他就是个直男,他要是弯的,我就不信我不成,你还不成?”

陆宁川唠唠叨叨,只有在他说到他被邹琪拒绝的时候,姚远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陆宁川又等了半天,暗想要不要先把姚远手机卡给拆下来,正在思想斗争,姚远终于抬头看着他开口:“昨天你开的房?”

“嗯。”

“用你身份证?”

“嗯。”

“那行,”姚远点点头,手指房间的门,“滚,从老子面前消失,出门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像陆宁川这种人,办事儿之后人家没给他全五星好评点赞,那就是人生的重大失败,更别说让人揍了一拳还嫌弃成这样,但比起报警被抓,还是被赶走比较好接受,他赶紧站起来穿好衣服,很有心机的把姚远手机带到了门口才放下,为自己逃跑再争取个几秒的时间。

陆宁川刚按上门把手,就听见姚远在他身后冷冷道:“你叫陆宁川是吧,这事你要告诉别人,你就别想活了!”

陆宁川没有回头,在姚远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笑了一下,这威胁,着实不怎么吓人。

“还有!”姚远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最好咱俩再也别遇见,否则肯定得有一个见血!”

陆宁川一口气逃到酒店楼下,都已经抬手叫到出租拉开车门了,想了一下又转身回了酒店大堂,还是得把房费结了,不管怎么说这钱不能让姚远出,哪怕俩人不欢而散。

前台服务员致电客房那边,要求查看房间,确定消费,好给陆宁川结算,陆宁川站在那儿,听到服务员在电话里边确认边计算:“ky一瓶是吗?好的。tt三只是吗?好的。湿巾……”只这短短的几句话,就把陆宁川又带回了销魂的昨夜。要说陆宁川的厚脸皮也是这些年在圈子里历练出来的,就这么短短时间,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站那儿看着人家服务员结算,心里想的全是姚远昨晚醉后的模样,泛红的皮肤,烫手的体温,喘息时的动人,高潮时的迷乱……

“先生,一共是998。”

陆宁川的思路被服务员打断,他掏出信用卡结账,忍不住对服务说:“能借我一下纸笔吗?”

服务员微笑着递给他,陆宁川在便条上作了个大死,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心里自嘲的想,姚远要真报警,这也算给警察叔叔指了条近路,节约了纳税人的时间!

陆宁川把便条留在前台,请服务员交给房间里的另外一位先生。他不知道此时房间里的另外一位先生,正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陆宁川走后,姚远还来不及静静,就被客房服务员叫开了门,被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当场确认昨晚在这房间里都使用了什么什么,那些消费显然也唤醒了他昨晚的某些回忆,他完全没感激陆宁川的主动结账,只恨不能冲下楼去剁了陆宁川。

服务员走后,姚远穿好衣服,不顾下身还疼着,也匆忙逃离了现场,下楼时刻意遮遮掩掩跑的飞快,根本没在前台停留,更别说拿陆宁川的便条了。还好回家的时候,正赶上他妈去早市买菜,没有因为宿醉不归受到审问。

姚远匆匆洗了个澡,回自己房间躺自己床上,还没躺踏实,电话就响了,是他同事周全。

“远远?”

“什么事儿?”

姚远的不耐烦隔着电话线周全都感受到了:“你咋的了?昨天受刺激了?我就跟你说你不用去参加婚礼……”

“你有事说事,没事儿我挂了!”

“有事有事!”周全顾不上调侃他,讨好道:“小远远今天替哥哥值个班呗,哥今天要相个亲。”

“替不了!”姚远说完直接挂断,把电话扔到一边,三秒后电话又响了,还是周全。

“姚远?你怎么了?真受刺激了?”周全语气关切了很多,“你听哥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杨晓珊不喜欢你,那绝对是她的损失,就邹琪那德行,我跟你说,你拿他当情敌就是抬举他……”

“老周!”姚远一听“情敌”这俩字儿脑子都要炸了,马上打断,“你少胡说八道,谁也没刺激我!我好的不得了!”

“……”周全沉默了一下,笑嘻嘻的再问,“那你为啥不替我值班?”

姚远气恼的说:“我生病了。”

“病了?”周全一怔,“哪儿病了?病了咋不回医院?”

“我得痔疮了行不行啊!”姚远再次按掉电话,扔出老远,一头扎进枕头里,想跟全世界都暂时隔绝。

三分钟都没到,就听到钥匙开门,母上大人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远!你回来啦?”

“啊。”姚远闷闷的应了一声。

“哎呀今天这鲫鱼可好了我跟你说,欢奔乱跳的!”姚妈进了厨房,把买回来的菜放冰箱的放冰箱,放水池的放水池,边忙活边对姚远说,“小远给你姐打电话,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吃什么呀。”姚远哼唧着,心里烦得不得了。

“吃鲫鱼啊,”姚妈乐呵呵的走进来看儿子,“鲫鱼炖豆腐,你姐最喜欢了——哟,儿子你怎么了?感冒了?怎么看着这么不好受呢?”

姚远心虚的承受不住母上大人的关心,慌忙说:“我打我打,妈我没事儿,你做饭去吧。”说着捡起手机拨号,边拨边想,他姐的作息跟正常人正好相反,此刻大概刚睡没多久,接电话肯定要炸。

“家里出事儿了?”果然姚曳接起电话劈头就是这句。

姚远赶紧搬出母上大人:“没事儿,妈让你晚上回家吃饭。”

姚曳怒道:“姚远你是不是有病,就为这个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我有什么办法,妈非让我打的。”姚远问他姐,“回不回啊?”

“呃……”姚曳犹豫着。

“她回来吗?”姚妈一脸期待的站在门口问。

姚远听到他姐那边另外一个女声问:“谁啊?什么事儿?”

他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抬头对他妈说:“我姐问回来能不能带对象儿!”

听到姚远这话,姚妈一脸尴尬,姚曳在电话那头暴走:“姚远你个小兔崽子!你等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想带就带吧。”姚妈扔下这句转身又进厨房了。

“听到了吗,同意你带。”姚远转述完这句,姚曳也停止了咬牙切齿的怒骂。

姚远再次扔开电话,心里暗暗祈祷这回能多安静一阵子。他那只比他大15分钟的双胞胎姐姐,是个24k纯拉,从小就只交女朋友,这么多年来,在姐姐的感情维权之战中,姚远虽然也理解母亲,但立场一贯是支持姐姐的,可此刻他听着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的声音,突然有点儿心疼他妈了。

一家子也不能都搞基啊……

第3章

转眼跟姚远春宵一度快半个月了,陆宁川的手机就像粘手上了一样,时不时就看看,也没等来一个电话。他安慰自己,毕竟姚远清醒后对他的态度是几乎要报警,那么现在还没被请去协助调查已经是挺好的了。然而他在酒店前台冒着风险留下电话,不是为了被抓,是为了联系啊!

陆宁川真是人生前所未有的挫败。活儿不好?不能啊,看着挺爽的,也射了好几回。态度不好?没有啊,里里外外伺候着,挨了一下子都没说啥,临走还把帐给结了。就凭自己这八块腹肌,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不说第二次半价,也不该连个短信都没有啊,哪怕你装作生气打来骂我两句呢……

陆宁川以前勾搭直男,也不是没有过睡醒一觉人家就当做个恶梦不再理他,他也从来没太往心里去过,他还懒得麻烦呢。可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原本是情敌的姚远,心里就念念不忘,不光姚远床上的样子他忘不了,在酒店醉了跟他并肩坐在阳台上,一地月光,姚远黑眼珠亮得把天上的星星都闪得没了颜色,那一对黑眼珠子每天都在陆宁川脑海里眨巴眨巴的忽闪,闪得他心跳都软软的,那啥却硬硬的……

抓心挠肝的等了10天,也没等到电话的陆宁川咬牙切齿掏出手机,一边骂姚远是个狐狸精,一边骂自己没出息,翻出一个自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打的号码,拨给了邹琪。

“喂,邹琪吗?”

“哟,宁川,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你…挺好的呗?”

“挺好挺好,你有事儿吗?”

陆宁川本来还想客气两句再进入正题,但听到邹琪有些防备的语气,直截了当的问:“有这么个事,你结婚那天,我捡到一打火机,上面刻着字母,yaoyuan,你认识的人里有叫这名字的吗?”

“遥远?”邹琪重复了一遍,“不认识……这词也不一定是名字吧,挺贵的打火机吗?这么着,我问问晓珊,看看是不是她那边的朋友。”

“那行,你有时间的话,就给我问问。”

陆宁川赶紧挂断电话,吓出一身冷汗。邹琪不认识姚远?那就不是情敌了!邹琪他老婆杨晓珊的朋友?那那那、那就是邹琪的情敌啊,他是强上了一个直男???卧了个大槽的,虽然勾搭直男也算是陆宁川的爱好,但强上这种事是万万不会去做的,怎么会阴错阳差犯了这么个浑!完了还对人家念念不忘,这么看来第二天早上姚远没揍死他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陆宁川就没有一天能不去想姚远。

姚远一次都不愿意再想起陆宁川。

那个晚上简直是姚远人生的奇耻大辱,跟个男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上床了,上床了不说,还是被上,被上不说,还爽到了……虽然羞耻但也无法逃避,确实自己也那什么了好几次,第二天前所未有的虚乏,当然,也难以言说的疼!他向科主任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科主任只给了他五天,五天后姚远恢复到个中苦痛只有自己知道的程度,至少走路看起来比较正常了,于是带伤重返了工作岗位。

作为一个急诊科的医生,他虽然顶着硕士研究生的脑子,却干着跟普通蓝领差不多劳动强度的工作,好几回腰酸背痛的靠在椅子上喘口气儿的时候,莫名想起陆宁川一身巧克力色的腱子肉弯腰在自己面前,要给自己穿内裤。

你大爷的!感谢和谐社会救了你一命!姚远心里恨恨的骂着,其实他明白救了陆宁川的不是什么和谐社会,而是他的学妹杨晓珊。

姚远活到28岁,就没怎么正经谈过恋爱,人生经历就是读书和工作。他姐没读完高中就跟家里出柜闹翻跑了,从婚礼主持、策划做起,到后来经营酒吧,家里根本管不了。他妈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姚远身上,为了对得起他早逝的父亲,也替他那离经叛道的姐姐尽孝,姚远这么多年基本把时间都扔在学习和工作上了。好不容易去年看上了刚毕业分到他们医院的杨晓珊,还想着从看看电影吃吃饭追起呢,就被邹琪截胡了……

那天早上在酒店姚远最终还是决定放陆宁川一马,虽然这厮做下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但已经输给邹琪,还被追求邹琪不成的人给上了……姚远想到如果真闹起来,万一让杨晓珊知道了,比被杨晓珊拒绝了还丢人!

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姚远决定,只要陆宁川不再上赶着到他面前送死,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吧。

陆宁川没等到姚远主动打来的电话,也着实消停了几天没出去勾三搭四,对自己的修炼却一直没有放松。他修炼最重要的一项内容,就是保养肉体。这道理真是简单粗暴,每天镜子前面站五分钟,傻子也能看出陆宁川这人最大的优势就是外表,天地间行走的男花瓶,会说话会喘气儿的塑料男模。陆宁川深信机会只留给时刻有准备的人,眼下虽然还没勾搭上姚远,但锻炼塑形一天都不能耽误,一旦有机会再重逢,自己能让姚直男眼前一亮的,恐怕还要靠外在。

这天傍晚他从健身房回家,走在夏日雨后的习习凉风中,耳机里放着摇滚乐,他也跟着没调子的哼着,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小腿一阵锐痛,低头时鲜血已经淌了下来,陆宁川拽下耳机定睛一看,一位大妈在自己面前眼看着就摔倒了,似乎是想用手里的伞支撑一下,伞没有拄在地上,却刺到了正在走路的陆宁川。

陆宁川顾不上腿疼,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扶大妈,但没等他碰到,老人家已经摔在地上了。

咋办?陆宁川有点懵了。是不是摊上事儿了?竟然遭遇“老太当街倒地要不要扶”这样的社会性难题。他站在原地有点犹豫,毕竟这个时代,不趁个奔驰、宝马的,是不该伸手扶大妈的,但不扶,他心里又有点过不去。

旁边早有路人搭腔:“怎么还不走,等着起来讹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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