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猜错了,台上的人声音确实不难听,但若说他的声音如黄莺出谷,那也太污辱黄莺了,他是—呀,他出来了。
侍从龙若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似乎想要找个位子给身后的公子坐,全天下的人在公子面前都只能俯首,怎能让一堆闲杂人等坐在这里,让公子委屈的站着,这些人简直是大不敬,个个都该砍头。
不,不只要砍头,还要五马分尸才行。
若不是公子微服出巡,岂容这些平民百姓造次。
他嘴唇一撇。公子就是心善仁慈,明明把这家店给扫了,把人拘回不就得了,公子偏偏说要亲耳听那人说事。
他一直苦劝公子,京城这些百姓个个粗鄙不堪,若是冒犯了公子,罪该万死,就算公子宽怀大度,他这御前带刀侍卫也看不下去,但公子只是含笑望着苦口婆心的他,劝到后来,他嘴酸了,公子脸上笑容依旧优雅,他—
唉,他认输了!
虽然认输,但他自告奋勇担任领路人,公子颔首答应,他才带他到这间破落的茶馆来。
他寻找着空位,无奈这里的人一坐上位子,屁股就像黏住一样,死也不肯离开那位子,尤其是坐越前面的越有这样的倾向。
「掌柜的,加椅。」
龙若低喊道,那一声像鞭子一样,划过闹烘烘的大堂,宛如利刃切过,令人感受到阵阵凉气。
龙若的武功确实不差,可惜在这里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因为在场的人个个精神抖擞的聊天,要不就猛嗑瓜子,搞得这里比菜市场还要菜市场,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只有他身边的人才听到他的话,不过也没人有空鸟他,大家都拚命的伸长脖子往前看,恨不得能再挤到前面一点。
再说那些坐在椅上的人,桌上摆的难吃食物,没人肯喂进自己的嘴里,若是第一次来的人嚼了一口,一律马上呸在碗里,死也不肯再吃。
而那据说喝了会让人吐的茶,也同样摆在桌上,没人肯动,若是有初次来的动了手拿起茶杯,旁边站着的人立刻出现兴奋莫名的眼光,简直比自己当新郎倌时还开心。
嘻,真是妙呀,又是个不打听清楚的笨蛋,快喝,快把那杯茶给喝了,将大家渴求的位子让出来。
所有人都在心里催促,甚至做助跑准备,就是料定他喝了之后会离开位子吐个半死。
趁那一瞬间,就有人闪电般神速的坐上那张椅子,其他慢了一步的人则用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表情瞪他。
西边传来呕吐声,想必又是个初次来的冤大头,一阵万头攒动,该是有人抢到位子,其他人咒骂连连,连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更显得战况激烈。
那刚坐上椅子的人喘了好几口气才气定神闲了些,纵然帽子乱了、衣服被撕了、裤子还得拉上一拉,但抢到位子的爽,简直是美滋滋的,去天堂占位,也没此刻的心情舒爽。
「掌柜,我说加位!」再也看不下去,龙若舌绽春雷的低吼道。
公子的身分坐这种木椅已屈就了,更别说连椅子都没得坐,还跟这些粗俗的人站在一块,他不能忍受公子受到这种污辱。
「小哥,加不下呀,您就屈就的站着吧。」
掌柜涎着脸讨好,大概也是看龙若穿着体面,贪财的眼睛闪闪发亮,一边哈腰,一边道歉,不过他不是真的在乎损失这个客人。
因为生意太好了。
嫌窄、难受、没位子坐,那就移动腿,门在那里,随时可以出去。
也不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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