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战点头,“没错。不止毒蛇,很多喜欢在冬天睡觉的猛兽只要入冬前吃饱了,都不会在冬天出来捕猎。而且落雪的时候不是最冷,我们只要在雪化前赶回来,或者有个地方可以抵抗寒冬,就不用担心冻死。”最大的问题反而是食物。
猎补充道:“在春天出发,虽然不用担心冻死和饿死,但同样我们也会遇到复苏的毒蛇和饿了一个寒冬的猛兽们。”
原山嗡声道:“冬天也不安全,狼群可不会睡觉,出来捕猎的其他部落的人在猎不到足够的食物时,看到我们也不会放过,而且我们路上吃什么?春天至少不用担心吃的。”
原雕也道:“一共只有七个人,路上如果遇到铁背龙以上的巨兽怎么办?而且我们要走多远才能回头?如果找不到是不是要一直找下去?可找不到盐就回来,那老……秋实大人会放过我们?”
原战早已经在向酋长请任务时就已经把此行利弊在心中过了无数遍,他是已经铁了心要出门找新盐地,但他并不会因此就蛊惑自己的兄弟跟着一起去送死,故此他只诚实地道:“所以去的人一定要想好,因为很可能回不来。”
最年长的猎阻止大家当场表态,让所有人都回去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山和雕离开,猎把闹着要摸严默的红枣男也给赶走,这才对原战道:“我虽然去过很多地方,但我也不知道哪里有盐,你知道要朝哪个方向找吗?我们总不能胡乱找个方向就蒙头走下去。”
原战稍有犹豫,他在想要不要在这时候就暴露出他家小奴隶的底细。
可还没等他想好,那个喜欢擅作主张的小奴隶已经开口了,“南方,我们往南方走。”
猎看向原战身后,看到了翻身坐起的少年。
对于这名少年奴隶,猎原本印象并不深,哪怕他昨晚在酋长大帐里又哭又求。
哭着喊饶命的奴隶多了去,他不可能人人都记得。
但是早上他从山和雕的口中得知,那用木枝固定断骨的方法真就是少年所教,他们昨晚没说只是想保护少年,因为少年救活了本来已在等死的大河。
“你叫什么名字?”猎和声问。
“严默。”
“盐……”猎看向原战。
原战点头,“他是盐山族人,而且还是盐山族祭祀的弟子。”
猎闻言并没有高兴,反而皱起眉头,“你弄了个祭祀弟子做自己的奴隶?你也不怕被毒死咒死。”
“他不会害人。”原战为了保住小奴隶的命,只好这样说道。
严默猛点头,一脸“我真是个好人”的呆憨表情,眼巴巴地看着猎。
猎瞅瞅少年,想到这少年如果真想害人,也不会让人知道他祭祀弟子的身份,更不会主动去救大河,当下心中警惕就去了三分。再一想,这少年还把各族祭祀们一向秘而不宣的救人手段传授给了他族战士,明显是个软心肠的好孩子。如果不是这孩子,他的左手有很大可能会长歪长残。如此一想,剩下的警惕又去了大半。
看猎的手慢慢放松,严默暗中呼出一口气。他觉得原战完全没必要现在就告诉猎他祭祀弟子的身份,只要说明他是盐山族人,能找到盐就可以。你看,引起别人警惕了吧?
但原战想法显然和严默不一样,他相信与他同族的猎,他的狩猎技巧和战技也都是猎亲手所教,对于他来说,猎就像他的大哥甚至父亲。况且如果猎能认可盐默并明白他的重要性,当路上缺少食物时,盐默也不会被当作储备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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