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严默别说叫,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壮汉在剁掉那个昏迷男人的脑袋后,就在那木柱旁的地上,拿着斧头就把男人肢解了,顺便剖腹挖出不要的内脏。
最后那昏迷男人被剁成了一块块的肉,被分装在三个木盆里,被不同男女把盆抱走,而不能食用的肠子等内脏则被壮汉用木盆装着带进草棚,扔给了那些尚活着的食肉动物。
严默忍住了呕吐的欲望。
他觉得后脖颈特别疼,连带着他的头也疼了起来,疼到他几乎无法忍受的地步。
大约是严默的眼神让壮汉不太高兴,壮汉走过他身边时,故意踢了一下他受伤的右腿。
“啊!”严默疼得大叫一声。落在他身上的苍蝇和蚊虫等也因为他这一动,纷纷飞起,却不愿远去。
壮汉没再管他,直接走出草棚。
外面传来壮汉的喊声,似乎在吆喝人干活。
渐渐的,严默无法再感受外界的一切,他再次昏迷了过去。
严默在火烧火燎中做了一个梦,梦很长,非常真实,醒来后他甚至分不清那是梦,还是过去发生过的事实。
可是他知道那绝对不是在他过去的人生中发生过的事情,那应该是他魂穿的少年留在脑细胞里的旧有记忆。
也许他接收了这具身体的缘故,本属于少年的记忆却与他原本的记忆融合,就好像他一个人过了两世。
融合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并不是件舒服的事情,也许他该感激这少年的年龄不大,记忆只有短短的十四年,如果他穿到一个老人身上,那长达几十上百年的庞大记忆不知道会不会让他的大脑崩溃,就算不崩溃也会大大影响他原本的成熟人格和三观。
融合的记忆很有用,至少让他大致了解了所处的环境,最可喜的是让他能听懂这附近部落的语言,只要能听懂,说出口也只是迟早的事。
只可惜少年知道的也不多。
在已经属于他的记忆中,少年名黑狡,这个狡在这里可不是狡猾的狡,而是一种预示五谷丰登的吉祥动物名,据说只要这种名为狡的动物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获得极大丰收。
黑狡出生于一个叫做盐山族的部落,听部落的名字就知道,这个部落居住地很可能产盐。
部落因为拥有一个盐洞,相较其他部落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部落里的族人也基本不会挨饿,可也正因这个盐洞,导致他们被不少部落盯上,盐山族打退过几次敌人,但在五天前终败于另一更强大的部落彘族,最后只能带着剩下的族人仓惶而逃。
黑狡在与族人逃亡兼寻找新落脚地的途中被野兽咬伤,因感染发烧昏迷不醒,最终被族人所弃,而抛弃他的族人中也有他的父母和大哥。
不过这种抛弃在这里并不会被人诟病,他的族人没有把他当作粮食直接剁了用盐腌上带走就已经算是有情有义。
地方穷苦,民风也彪悍,在黑狡所知范围内,附近几大部落都有食人的习俗,有些强大部落甚至会在极端缺乏食物的冬季出来攻打其他弱小部落,抓住的人口大多会被做成腌肉,只有少部分才会被当作奴隶留下。
而在部落之外,还有超大型部落合并而成的城市,分为上中下三等,但少年只是听过,从来没有去过,他连自家部落方圆百里地都没踏出过。
严默融合了这些记忆后,无声地盯着简陋的棚顶看了好久好久。
一只大手挥开盘旋飞舞的蝇虫,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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