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呆若木鸡的杵着,浑身由头到脚,一寸寸凉透……
敛下眼帘,遮掩翦水幽瞳瞬间黯然,她低喃:“糖……”她给的糖就在脚边所处的位置,简直变成了讽刺。
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与他昨夜都任人摆布……
花葵一派斯文优雅的放下瓷杯,挑高眉,欣赏美人花容失色。“告诉我,卖油的老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凤仙抿紧唇瓣,好生犹豫该不该透露。
花葵看出了她的为难。“你不说,我也找得出来。”蠢女人!他不过是懒的去打听臭老鼠的下落。
凤仙可别不识相的捋虎须。
“花爷,我求您别找郝古毅的麻烦,他是个单纯的人,又善良……”她在怕什么?
凤仙扪心自问--
她实在不敢往最坏的结果去想。
当下打消念头,再度求情道:“郝古毅若是否得罪了花爷,凤仙在此求花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好吗?”她知道郝古毅只有任人欺负的份,那么单纯善良的人根本不知晓什么是得罪人。
花葵一瞬脸色铁青,隐隐作祟的脾气并未当场发作,只是不断在心里暗咒--他奶奶的!
死老鼠敢敢敢--当他是卖的!
铿--好几根神经登时又绷断,七窍生烟的俊美面容差点歪斜给外人看。他绷着脸皮的功夫到家,皮笑肉不笑的掠下警告:“凤仙,你还想得寸进尺?”
吓!
凤仙浑身一震,瞠目结舌:“不……敢。”
“很好。”花葵的嘴角微微抽搐,隐隐透出不耐烦。“告诉我,他住哪?”
凤仙的唇抿了抿,犹豫了会儿,才说出地址。
自身难保,她摸不透花爷的性子,究竟想对郝古毅怎样?
花葵站起身来,恢复正常的神色,阴冷。
原来……臭老鼠的窝就在那附近。
“锦文,为凤仙准备一笔嫁妆,等着章腾来迎娶过门。”言罢,花葵连瞧桌上的银两一眼都嫌懒,轻哼了一声,随即离开。
凤仙杵在原地,眼眶瞬间凝聚水气,一场梦经过昨夜--已碎……
串串晶莹的珠泪沿颊滑落,她告诫自己--是该清醒了。
卓锦文轻叹了一口气,道:“凤仙姑娘,章腾早在前阵子就跟主子交涉,不惜花下钜资与主子交换你的自由。”
他看着昨夜宾客竞标凤仙的夜渡资--一千两银,真是大手笔。章腾恐怕得敲掉一部分的经济支柱,才拿得出来。
“所以……他警告我,该洁身自爱。”呵,凤仙露出一抹苦笑,提袖拭去脸颊的温热液体,道:“是花爷误会了。”
卓锦文道:“现在说这些已无济于事。误会之事,不过让事情提早到来罢了。看来,主子早有心要让你从良。”
“这么说,反而是我害了郝古毅,因为我的关系才……”凤仙倏地住了口,弯腰拾起郝古毅所掉落的一颗糖,她满怀担忧的问:“花爷……究竟想对郝古毅怎样?”
“……不知道。”卓锦文也在想这个问题--可,花爷的行为处事,谁摸得准?
第三章
花爷在昨夜与每逢初一、十五便会来到摘星楼卖油的小哥共睡一宿之事,私下如火如荼的传开--摘星楼内,曾与花爷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姐妹淘’们,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这原因不外乎是忌妒作祟……
众人皆知花爷虽留连花丛,却从未留下来过夜。换言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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