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交付给国舅,余后去了哪,本官就不知了。”李天宝说。
“把交付税银人的名字写下来。”
柳珣舒展的躺在杨峤面前,像猫咪对信任的人露出脆弱的腹部,“被你猜中了,税银还是不知下落。”
“李天宝说税银已经给国舅,国舅说他没收到钱,李天宝提供的接应人有名有姓,国舅府上这时却凑巧喝酒跌倒死了一个相关人。”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柳珣说,“偏这案子又拖不得。税银久未入库,户部迟早要捅漏此事。”
“查李天宝。”杨峤说,“卖主卖的如此干净利落,不是中途变节,就是一开始他就不是国舅的人。”
“同样,国舅也要查,查他京郊的院子近日里可曾有大宗物品进出过。”
柳珣点头,“我也让人顺着李天宝的证词按他说的运输时间地点方式走一遍看可有蛛丝马迹。”
“你最近身边多了几个暗哨,是有什么不对?”正事说完,杨峤口风一转关切的味道。
“没什么事,就是我娘去抽签说我最近有血光之灾,就觉得我可能有危险,多派几个人跟着我。”柳珣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他不能说是因为最近有人在跟踪他,说了也没用,还让他白担心一回。
“怀玉,你我知交挚友,我希望你有事不要瞒我,我虽然人微言轻,能为你做点力所能及的我就很开心了。”
第46章 可怜无定河边骨(七)
李天宝说税银给国舅了,国舅说他税银毛都没看见一根,柳珣在中间互相传话,像陀螺一样被抽着转,看着手里乱七八糟的供词,觉得拿这样的东西去面圣,实在太敷衍了。
一时想不出办法,柳珣干脆转头找边军聊天去了,温一壶酒,整一碟花生米,“说说你们边军的事吧,不管怎么样,边军归兵部管的,总脱不了关系。”
“兵部*,不仅仅是边军。”边军笑,“就这么点小事,你觉得还能惩治兵部如何?最多换几个人当官,而现状不会改变。”
“不到大战的时候,兵部贪腐也是有限。”柳珣说。
“你认为的有限全是底层士兵的血汗和身家。”边军呵呵笑道,“好男不当兵啊,你这样的贵胄又怎么会懂。”
“这么说来,是挺过分的。”柳珣说,“抢一个有钱人的钱袋和抢一个一无所有人的仅有的包子是不一样的。若长此以往下去,还有何人会对朝廷忠心。而士兵不忠心,就会出大事情了。”
“忠心大人倒不必担心,大概我们都是愚民吧,别的没有,一股子愚忠还是有的。”边军笑笑,“只是生在繁华神都,大人恐怕不知,边境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平和安定,三年前,朝廷曾和夷族短兵交接了一次,有一队士兵深入夷族深处,但是后路却被自己人切断了,他们为了朝廷深入敌后,却被朝廷抛弃了。原因就是因为朝廷议和了,有时候我想,也许朝廷并不需要这些忠心的士兵,什么战争是议和买不来的和平?”
“三年前。”柳珣握紧手中的酒杯,“当时是有一队人失踪,下落不明,朝中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人说是投敌了。”
“是当时在场的大将军派出去的,最后议和,他没说接应。先是说私自出动,后来说是没有在规定时间的接应地点出现,恐怕遭受了什么不测,结果最后全报了为国捐躯,至于抚恤金,也不知道进了谁的口袋。”边军摇头说,“可惜里面还有一个好像是什么侯爷的儿子,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没了,也没看家人来找,想来估计是不受宠的庶子什么的。”
柳珣放下酒杯,“当时指挥的大将军是谁?”
“扬威将军李儒勉。”边军说,“当时主持议和的是兵部侍郎尤冀北和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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