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所以在看到“袖袖”两个字时，苏袖一怔。
“袖袖。”旁边的徐开寒瞥见了聊天记录，笑着重复了一句，“我以后也叫你袖袖，可以吗？”
苏袖脸颊微热，关闭手机：“……随你。”
“晚安。”徐开寒离开前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钢笔。
苏袖注意到他似乎对那根钢笔很感兴趣，关上门，走到桌边将那根钢笔放回抽屉里。
他关了灯，躺在床上闭上眼睡了过去，却做了一个关于小时候的梦。
苏袖不记得孤儿院之前的任何事，有记忆起就是在孤儿院里。
当时的院长正在挨个发面包，他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吃就被抢走了。
对方是惯犯，在孤儿院很久了，年龄比他们都大，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不仅如此，还会特意警告不许向院长告状，否则就会打人。
苏袖没选择和他争抢，午饭只喝了一点蔬菜汤。
那根钢笔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八岁时别人送的。
孤儿院每天的饭很少，也没有零食吃，苏袖经常被抢食物吃不饱。
后来有一次趁着大门打开，他偷偷溜了出去。
由于没有钱，又不想回孤儿院，苏袖就那么坐在马路边，看着车来车往，等回过神时，身边已经站了一个少年。
他们十分不同。
苏袖身上穿着宽大微破的衣服，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很乱。
少年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色短袖，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吗？”他想起身离开时，少年把手上的面包递过去，“我请你吃。”
苏袖没有接过。
少年问他为什么不接，苏袖如实说：“院长说不能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
少年沉默片刻，把面包塞进他的手里，坐在他身边：“那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了，朋友给的面包可以吃。”
苏袖再三确定他不会后悔时，才道谢拆开面包吃了下去。
他吃得很慢，少年就那么陪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他吃完后，少年才看着他问：“你就这么相信我了吗？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苏袖愣住了，皱着眉，仔细思索这个问题片刻，认真地问他：“那你下毒了吗？”
“你猜？”少年站起身。
他比苏袖高很多，脸上就没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苏袖歪了下脑袋：“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少年垂眸盯着他。
苏袖慢吞吞地说：“因为你刚刚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的面包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