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屿冷到缩了缩脖子,“等公交吧,我不着急。”
“好。”
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看着天色慢慢地,悄悄地,一点点变暗。冰凉的夜色将细风浸透,风钻过拥挤的空气灵活地钻进周池屿的袖口。
抱着双臂的周池屿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很冷吗?”
“还行。”
宋柏杨半信半疑,想了想还是脱下自己的校服,罩在周池屿的头上。
校服上会留有极少量的宋柏杨的信息素,虽然是无味,但是可以被周池屿清晰地感知到,宋柏杨的校服帽子盖在自己发顶的那一刻,莫名地觉得安心,好像也不那么焦躁了。
周池屿扭头问:“这样你不冷吗?”
宋柏杨笑了,“我不冷啊。我皮厚,抗冻。”
像周池屿这种冷觉感受器过分发达的人,看着宋柏杨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卫衣,已经感同身受起来,骨骼肌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产热了。
寒冷还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否则周池屿也不会在没有遇到宋柏杨之前顺利地度过人生的十七个秋冬,周池屿将对方盖在自己身上的校服拿下来,光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已经体会到了理智与本能对抗的力量。
发。情期的第一天,alpha衣服上一丁点残留的气味可以给omega的心理带来极大的满足,这听上去很像信息素上瘾。
周池屿将挂在小臂的校服递给对方,“你穿吧,我不冷。”
他再接再厉,“你别冻感冒了,得不偿失。”
宋柏杨没有立刻接过。
想了想,周池屿又说:“我还在发烧呢,你说我冷不冷?”
宋柏杨闻言愣了愣。
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周池屿趁机将校服塞回宋柏杨手里。
其实是他脖子以上烧得像是在炙热的火上煎烤,但是手脚却似坠入冰窖颤抖着发凉,后颈产生的向背部蔓延的信息素妄想以冷汗的形式接触世界,却不得不被困在皮肤之下无法逃脱。
周池屿偷偷瞥了宋柏杨一眼。
宋柏杨也不是时时都聪明,眼下就挺傻的。
就,还挺好骗的。
他站在宋柏杨斜后方的位置,又偷偷看了宋柏杨几眼。宋柏杨此刻正在眺望路口的方向,视线企图捕捉到一辆即将停在两人所站的站牌旁的公交车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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