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自己刚刚的语气并不友善,周池屿很想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咎于他十分讨厌却无法逃脱的发。情期,尽管,心底的声音却在告诉他,不止如此。
距离太近,又害怕太过冒昧,距离太远,又担心不够暧昧。
想着细水长流,不要急功近利,又杞人忧天般,唯恐失之交臂。
周池屿捞了一捧水,在脸上飞快地抹了两下,作为终结自己胡思乱想的信号。
所以他一直认为,发。情期带来的不止有生理的虚弱,还有心理的考验。可能身体虚弱的时候,人就容易顺应生理的讯息产生一些消极的想法。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周池屿罕见的,脚步有一些迟疑,他开始不由得思考如果宋柏杨还站在卫生间门口,自己应该说什么。
虽然还没等到周池屿想出来,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午后的阳光落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像是许多颗闪闪发光的白色水晶石拼凑的透明屏障,走廊被一瞬间照亮。
眨了眨眼,所以周池屿清楚地看见,宋柏杨已经不在了。
在舌尖打滚的话又被周池屿无声地咽了下去。
也是,周池屿心想,如果有人这么不识好歹地将自己的关心尽数怼回去,他也不会留下来。
他踩着地方阳光留下的明黄光斑向前,途中,又扭头看一眼,窗外阳光璀璨。
收回视线,周池屿缩着脖子,双手抱紧胳膊往教室走。
只是今天的天气真的有点冷。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抗寒能力。有人虽然看着身材偏瘦没有几两肉,但是抗寒能力尤其强大,例如周池屿的妈妈。
而周池屿并不是,除去夏天,每次发。情期来临,周池屿都希望能来一场基因突变,拯救他对于寒冷过分敏感的基因。
十月下旬,还有人穿着短袖在篮球场快活地打篮球,喝冰柜的汽水矿泉水,吃校园超市溢价严重的雪糕冰淇淋。
周池屿已经里一件卫衣加外一件校服严严实实地裹上两层。
但还是冷。
独自坐在座位上,教室里只有周池屿一个人,连被肺泡排挤,最终被呼出的36.3-37.2℃的二氧化碳都成为奢望。
周池屿冷到双手都不想从校服口袋里伸出来,而是缩在宽大的袖子里,企图热量能散得慢一些。
更不要说握笔写作业了。
每次和空气产生接触,兴奋的只会有皮肤上接收到刺激的冷觉感受器,传入神经、下丘脑体温调节中枢、传出神经以及增加产热效应器。
哦,还有大脑皮层,但那里也是产生冷觉的罪魁祸首。
周池屿的试探地伸出一小节指关节,夹住帽缘,将卫衣帽子连带校服帽子一起扣在自己的头上,然后脸朝下爬在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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