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在这个时候,默默离开对宋柏杨而言会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架不住他会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揣测周池屿的反常,这是心思活络的人的通病,夸大来说甚至称得上敏感。
虽然违背周池屿的意愿重复追问真的会很讨人烦,但是,宋柏杨想,让我最后讨人烦一次——
“怎么不说话了?”
“还是难受到连话都不想说了吗?”
“我知道我这样追问会让人觉得很烦。”
走在前面的周池屿的步伐有略微的停顿。
“我只是看你脸色真的不太好——”
“我有点担心。”
“我只最后废话这两句。”
周池屿的脚步停了下来。
“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不要怕麻烦我,我不怕麻烦的。”
霎时的寂静。
下一瞬,周池屿扭头,咬着后槽牙对宋柏杨恶狠狠地说:“我发。情期到了,行了吧。”
“都说了我没事。”
又是刹那的死寂。
死灰复燃的回音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在宋柏杨的耳边萦绕徘徊,争先恐后地钻向宋柏杨的耳畔,以至于一时间空白一片的脑海中只剩下那三个字——
发……发。情期。
宋柏杨愣住了,僵在原地。
对……对哦,omega有……有发。情期。
另一边周池屿裹紧衣服,一下子跑远了。
宋柏杨面色古怪,还有几分窘迫和懊悔。
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明明几天前他还和我一起买阻隔贴来着。
宋柏杨想的出神,所以他都没有意识到,跟着周池屿的步伐变成一种条件反射。
至少在这时候,这种条件反射正在支配宋柏杨的身体,让他愣愣地、无意识地走到厕所门口。
除了高二一班是体育课,其他班都是文化课,老师戴小蜜蜂的讲题的声音此起彼伏地钻进周池屿的耳朵。
当然也包括背后的一直存在的脚步声。
卫生间的标志牌近在咫尺,明晃晃地撞入周池屿的视线,在须臾之间刺激到了周池屿一直被压抑的、想要跳动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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