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杨从抽屉里掏出这次月考的数学试卷,摊平放在桌上,“你别和我说这些道理,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啊?你有本事和班主任说去,她要是肯听,我代表全班同学谢谢你,真的,真心话。”
这下,江君也不说话了。
头顶上的大喇叭就在两人沉默的瞬间兴高采烈地奏响上课铃声,或许在有些同学的耳朵里,与催命符无异。
教室门口,孙惠芸已经捏着薄薄的两张纸走进来,想都不用想,其中一张是数学试卷,另一张是她分析班级情况的写的提纲。但凡她想要开个简短的班会,她必然会写一个提纲,无一例外。
今天她踩着一双高跟鞋,走路的时候鞋跟敲在地上,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让人不免想起一个成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上课铃还没唱到最后一个音符,因为她的到来,全班已经安静了。
“想必这次月考成绩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板着一张面色蜡黄,不加修饰的脸,她上课从来都不化妆,只除了几次需要出镜的公开课才勉强涂了点粉底液,抹上口红,她穿的衣服也是那种黯淡的颜色——深蓝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直筒裤。
从打扮到气质都让人觉得严肃可畏。
“我们班考的并不理想。”
宋柏杨在底下捏着黑笔算题目,听孙惠芸这样说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孙惠芸不会承认班级考的好,就像大部分老师都会对自己班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孙惠芸正要继续说什么,视线冷冷地扫视一圈,皱眉,话锋一转,“把笔都放下。”
她拔高几分音量,“现在写什么写,平时也没见你们争分夺秒地做题。我说话的时候,麻烦给我最基本的尊重。”
宋柏杨和身旁的江君对视一眼,乖乖地放下手中的笔,但是两人毕竟是在孙惠芸手下混过一年的“老油条”,很熟练地在抽屉里打开古诗词必备手册,悄悄搬到桌面上,压在笔袋下,开始无声地背。
因为他们觉得这比听孙惠芸分析班级成绩和吹方文泽的成绩要有意义的多。
“这次我们班的总均分是全年级第一,但是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重点班的总均分不是第一那才不正常。但是这次排名下降的同学,有很多。我不动棍子打你们,免得你们以后还要写信给校长告状。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次失败,吸取经验。”
“全校前五十名,我们班这次有二十个,比上次少了两个,前一百名有三十五个,比上次少了三个,一百名到两百名这个区间的同学变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