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箫只觉头上三道响雷劈下来,头晕转向不知所以。
亓国开国三百年,因开国皇帝亓武帝有断袖之癖,君临天下后便下令重修《典志》,准许两名男子结为连理,并可记录在户。同年,武帝册立开国功臣许志旿为皇后,历史上便有了第一位男皇后。
亓国开国以来,武帝开了先例,男风逐渐盛行,经历几百个春秋,男妻男妃早已不算新鲜。富贵人家三妻四妾中,有一两名男妻男妾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韩子箫虽不排斥男风,但鼎鼎大名的摄政王突然之间派人上门提亲,何其荒唐,便匆匆忙忙地上了一趟王府求证。
一路策马上了摄政王府,不等小厮通报,便径直去了书房。敲了书房的门,里面的人应了声,他才推门而入,行礼道:“下官参见王爷。”
正在看公文的摄政王褚慕卿抬了抬眼,“何事?”
韩子箫缓了缓方才一路奔波的气息,道:“听闻王爷要与臣结亲,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褚慕卿淡淡道。
韩子箫额头渗出一层虚汗,笑地十分勉强,“王爷可真会拿下官来寻开心。”
褚慕卿收起手上得折子,放置在一旁,抬头看着他,“怎么,你觉着不妥?”
“王爷要是觉着愚弄下官能寻个开心,下官当然心甘情愿。”
褚慕卿道:“本王并无愚弄之意,你与本王已有夫妻之实,安个夫妻之名不过情理之中。”
韩子箫脸色煞白,关于那夫妻之实,实在是有些阴差阳错。他堂堂七尺男儿,无论如何不想以男子之身嫁为人妻,于是拱手道:“王爷,下官无能无德,实在配不上王爷,还请王爷三思。”
“本王不过派人去府上提亲,并非定亲,你若是不愿,直接回绝便可,何必再多说废话。”褚慕卿脸色十分难看,“不过,本王可是把话说在前头,本王此生碰过的人,这辈子便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孤独终老,二是留在本王身边,你最好考虑清楚。”
韩子箫心头一颤,这分明就是没得选,孤独终老何其悲凉,留在他身边做他的王妃,他堂堂男子汉只想过娶没想过嫁。但摄政王既然把话说了出来,便会做得到,韩子箫道:“婚嫁之事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不问父母下官便冒然应下,怕落得个不孝的骂名。”
褚慕卿脸上稍有缓和,“这么说来,除去未经得父母同意,你自己心中是十分愿意的?”
韩子箫只觉自己的嗓子在颤抖,“当,当然。”
褚慕卿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本王明日便派人去苏州一趟,向两老寻求意见。”
他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发一言便让朝廷文武百官都变了颜色,而远在苏州的父母不过平民百姓,又怎敢说个不字?韩子箫在心里欲哭无泪,这摄政王他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这也怪自己,若不是当初……
事情若是追溯源头,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第2章 权倾朝野的王爷1
正文
半年前。
韩子箫乃是苏州富商韩云殷第二子,头上还有一位兄长,名韩子斐。兄长韩子斐经商天赋极高,十二岁便帮着家里打理生意,备受街坊邻里夸奖,而韩云殷也早有打算将家业交由长子打理。
第二子韩子箫跟他那位兄长比起来可谓天差地别,整日无所事事只知玩乐,韩云殷十分头疼,怕一手建起的家业日后会败在他手上,思来想去,决定让他考科举,一则是寻些事情让他做做,二则,他若真考了个功名,在朝廷或者地方混个一官半职,也好收收散漫的心。
韩子箫虽在家中游手好闲,被外人视为纨绔子弟,但并非胸无点墨。好歹他也是在皇宫当过皇子伴读,每日跟着众皇子在尚书房听翰林院的大学士授课,四书五经也曾背得滚瓜烂熟随手拈来。
当年,韩子箫能入宫做皇子伴读,靠的是他位极人臣的祖父。其祖父韩铭德从官三十余载,官场摸爬滚打二十载便得了丞相之位。那时宫中七岁的皇子褚瑞宏正缺一名伴读,韩铭德便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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